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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场海啸（第3页）

她的手揪着衣角，“你可以还给我吗？”

“还给你？那这张报名表还能有吗？”

这种情况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哪里出了问题。原来真的不是每个人都是幸福的，许多人的父母在某些方面上已经烂透了。

顾清漓怔了一下。

“小姑娘，这些东西我就给你放这了，你自己处理一下吧。”

垃圾站的闸门被关了起来，画框和画纸已经被清洁工用夹子夹了出来，摞在了角落里。

顾清漓看着那堆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的东西，像是看见了自己被揉进垃圾堆里践踏的人生。

一身污秽，散发着难以忍受的臭气。

阿姨细心地留了一个干净的塑料袋在旁边，顾清漓蹲下身来，伸手将画扔进了袋子里。

祁鹤看着蹲在地上的顾清漓，说道：“我是祁鹤。现在和郝瑞泽住一块，这些东西你要不要放在他家？”

顾清漓的手顿了顿，鼻子有些泛酸。

我知道你是祁鹤。

她站了起来，低头跟在祁鹤后面，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她拎着的东西，是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有股恶臭味。

“顾清漓。”祁鹤停了下来，看着她说：“生闷气对身体不太好。”

她虽然全程都很平静，连语气都带着难以形容的柔和。但是顾清漓捡画时颤抖的手，脖颈和额头处暴起的青筋，有些泛红的眼眶和脸颊，都在彰显她无声的愤怒。

“掉眼泪也不丢脸。”

她是不喜欢生气的，也不喜欢哭。

人在发怒和哭泣的时候表情会变得狰狞，面目全非的样子会更像一个恶鬼。

蓝夕之前也跟她说过相同的话。

掉眼泪不丢脸。

顾清漓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滚滚翻腾的海浪朝着她袭卷而来。

鼻尖的臭味散开，一股淡淡的香味萦绕在她周围。

她终于抬头看向了祁鹤，原本略带僵硬的笑脸也松了下来。顾清漓的脸颊上有两个酒窝，一边的嘴角处也漾着一个梨涡。

顾清漓的眼睛弯成一对月牙，眸子中映着映着一点微光，很亮堂。

是祁鹤记忆中的那张脸。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