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肚子欢喜而来,以为能够拿到工钱,没想到,不仅一个铜板没有,最后还落得负债累累的下场。
这一个早上的遭遇,让三人本就寒透的心,越发对这个丑恶的世界感到失望。
可,再失望又能怎么样呢?
世道就是这么个世道,只要还有口气在,总得想办法活下去啊!
一路上,罗大勇越想越不忿,望着沉默的家人,忍不住又握紧了拳头:
“爹,大哥,这次都是我的错,可是,你们管我干啥,就不该签黄家那契约!”
老大看着他幽幽道:“我们不签,黄四爷能放了你?”
“大不了,那么多债我一个人背呗!让他把我送官,我还不信了,一个破花瓶,真能赔那么多钱!”
罗大勇梗着脖子道。
“你啊,咳咳,还是太年轻,事情哪有你想得这么简单。”
从回来开始就一言不发的罗老根,终于开口,无奈地叹口气,接着,咳咳嗽嗽地向两兄弟解释这其中的利害。
身为槐树村的大地主,这位黄四爷在本地颇有影响力,和周围的地主乡绅交情匪浅。
罗家兄弟本就在这一带四处打工,若是惹怒了黄四爷,他诚心作祟。
只消给那些乡绅地主带句话,败坏一下两兄弟的名声,只怕以后,他们赖以谋生的途径就没有了。
如今,虽然认了这笔债,但只要手不停,至少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这么说,我们为了有口饭吃,就要一直免费给黄家做牛做马一辈子吗?”
听完父亲的讲述,罗大勇悲愤且不甘地质问道。
罗老根沉默不语,身为老大,罗大成只能代为安慰弟弟:
“想开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除非,我们能像从前一样,有自己的田地,那样或许还有翻身的希望。”
“自己的田地?”
罗家父子不约而同露出希冀之色,俄顷,又化作一声无奈的长叹。
他们的田地早就买了,如今,家里除了三间快倒塌的茅草屋,再无多余的一寸土地,哪还有什么翻身的希望?
就在这时,前方道路上,一个同族的甲首迎面朝他们跑过来,边跑边兴奋地挥手:
“老根!大成!大勇!……大喜事,天大的喜事,殿下分田地了,族里把你家报了上去……速去城里,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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