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婆婆是个做刺绣为生的独居老人,虽然知道向云疏母女俩的情况,但从不因此鄙夷她们,反而处处照看。
孩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巧婆婆看着她清瘦的脸,有些心疼。
我想去找我母亲的一位故人,请她帮个忙。
向云疏目光坚定。
……
三天后。
她回到了都城,重新站在兰嬷嬷面前。
少女的面孔依旧清稚美丽,眼神皎洁如水,但似乎哪里又有些不一样了。
上次,你惹得贵人很不耐烦。如果这次还不行的话,你就不必再来了。天底下阴命的女子,不止你一个。兰嬷嬷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把衣服脱了,坐到药浴里面去。
依旧是冰冷的药浴,炙热的汤药。
冰火交融的感觉,令向云疏生不如死。
煎熬了整整一天后,滴米未进的她,再次被送到上次那个房间里。
那个矜贵的男人身着家常竹色软衫,坐在榻上看书,柔和的光线笼罩着他,令他的周身散发出一圈淡淡的光华。
看到她进来,年轻的贵人眉头一皱。
向云疏屈膝行了一礼,然后静静的走到桌边,拿起匕首,缓缓割开自己的手腕,看着血盛满了玉碗。
她颤抖着把备好的纱布条拿出来,用单手和牙齿把手腕紧紧裹住。
红润的脸庞迅速的白了几分。
缓和片刻后,她端起碗,送到男人面前。
拿开!男人依旧显得很抗拒。
这段时间,我只食瓜果和药材,血不会有腥味的。向云疏声音温和,不疾不徐,生病的痛苦,我很了解。只要您喝了药,就不会再难受,就会好起来的。
男人沉默了会,忽然接过碗,皱着眉一口气喝掉:你可以走了。
不。
你敢忤逆我男人冷眸扫过来。
奴婢不敢,只是,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向云疏伸出手,轻轻拿开他手里的书,然后踮脚靠近他的脸,大着胆子,在他微冷的唇上轻轻碰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