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沉发动车子。
半个小时后,来到医院。
经过乌锤病房时,他依旧倚在门框上,嘴里叼着根烟,眼神直愣愣地透着凶气,瞄着走廊里偶尔经过的人。
之前楚墨沉看他,复杂的情绪中会掺杂一点同情和怜悯。
毕竟是一个为了生活,迫不得已卖肝的人。
可现在,楚墨沉只觉得他恶心。
真的,很恶心。
回到病房。
楚墨沉按照顾北弦提醒的,没直接把亲子鉴定报告单拿给楚砚儒看,而是用轮椅推着他,来到乌锤的病房。
也不说话。
就把楚砚儒晾在那里。
楚砚儒一头雾水,看看乌锤,再看看楚墨沉,“墨沉,你把我推来他屋里干什么?”
楚墨沉意有所指,“请好好看看他。”
楚砚儒纳闷,“他有什么好看的?一个肝供体而已,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清,出了门,认也不认识谁。”
楚墨沉固执地说:“你再细看。”
楚砚儒盯着乌锤的脸,细细看了一番。
对这张男人的脸,他实在提不起兴趣,“没什么好看的,你就直接说吧,别卖关子了。”
楚墨沉淡淡一笑,“你看他像不像一个人?”
乌锤双手抄兜,语气很横,“我本来就是一个人!”
楚砚儒呵斥道:“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乌锤眼里闪过一丝凶光,不过很快他歪嘴笑了笑,舌尖轻佻地舔了舔唇,笑得阴阳怪气。
他这一笑,让楚砚儒越发来气。
想起他连日来对华棋柔勾勾搭搭,言语调戏,再联想楚墨沉的话,楚砚儒猛然醒悟。
他偏头看向楚墨沉,“你是说,你是说锁锁和……”
楚墨沉微微点头,“你自己派人去处理吧,我点到为止。”
楚砚儒一张老脸忽地变得蜡黄蜡黄的,“你是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
楚墨沉淡声道:“我知道不重要。你自己派亲信去查,注意全程谨慎,别让人动了手脚。”
乌锤头脑简单,听得云山雾罩的,“你们俩人叽叽咕咕的,在说啥?”
楚砚儒厌恶地瞪了他一眼。
由楚墨沉推着离开。
一回到病房,楚砚儒就打电话叫来他最信任的一个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