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他疼死了,他就没有亲亲外公了。
顾谨尧劝了几次,劝不动,只能由着他去。
直到天亮了,舟舟终于熬不住,沉沉睡去。
顾谨尧睁开眼睛,望着睡得正香的舟舟,暗道,一岁多的小孩,操一百岁的心。
和帆帆同母同父同时出生,性格却天差地别。
一个成天乐呵呵,无忧无虑。
一个背负国仇家恨,注定从小就不会平凡。
他轻轻帮舟舟掖了掖被角,怕自己起床,会吵醒他,便陪着他一动不动。
八点多钟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顾谨尧嘘了一声,动作极轻地下床。
拉开门,看到门外的人,吃了一惊。
来人是云瑾。
顾谨尧急忙将她拉到一边,低声说:“这里位于三国交界处,很乱,到处都是逃亡的毒枭。你不要命了,往这里跑?”
云瑾不说话,视线落到他用支架和绷带固定住的右手臂上,眼泪飙出来。
她捂着嘴,哭得泣不成声。
顾谨尧怕她吵醒舟舟,将她带到隔壁空房间,安慰道:“我没事,一点小伤,很快就好。”
云瑾停止哭泣,红着眼圈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就别骗我了。绷带都打上了,怎么可能是一点小伤?”
“真的没事,养几天就会好,不用担心。”
“前几天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好不容易打通,你就只报平安。问逸风,逸风也说你很好,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告诉我。你现在多大岁数了,自己不清楚吗?还当自己是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
顾谨尧道:“我身体年龄仍是二十几岁。”
云瑾又心疼又好气又好笑,“好好,你年轻,你永远二十几岁。”
“医院测过,不是自夸。”
云瑾泪眼朦胧地望着他英俊坚毅的面容,比出发前憔悴了,人也瘦了,心疼死她了。
刚要说话,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爸!”
顾谨尧神色一顿。
顾骁也来了。
临行前,他坚决不让他来,就是怕自己万一有个闪失,顾家至少还有顾骁,日后可以给自己的老父亲顾峥嵘送终。
没想到这小子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