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根叹了口气:“你爸妈。。。。唉。。。他们也难!”
凌槐绿低头,垂下眼睑遮住眼底恨意。
他们难?
会难的!她会让他们这辈子过得,比上辈子还要难!
一家人都不愿去照顾赵老太,那就只有凌槐绿这个不吭声的牛马过去了。
凌槐绿是同村里狗娃赵天才一起进的城。
赵天才这名儿起的好,人也如这名儿一样机灵,只是那命就跟小名狗娃这贱名一样的贱,跟她一样都是苦水里泡着长大的孩子。
狗娃亲妈跟着老爹早早出去打工,两口子在人手底下刮大白,没日没夜的干,亲妈活活把自己给累病了。
狗娃奶堵医院门口,死活不让给狗娃妈看病,说不能让一个外姓人,掏空家底拖累了一家老小。
狗娃妈也哭哭啼啼说自己不治了,儿子要读书,将来还要娶媳妇,自己不能给儿子留债,害儿子将来没法娶媳妇。
这头狗娃妈还没咽气,那头邻村的寡妇王建芬就已经带着儿女搬进了狗娃家里。
王建芬当着狗娃赵天才的面问:“你妈咋还不死谁家好人这么拖累人?早死早脱身,她一死大家不就都轻松了?
这一天天躺床上,挂吊水不要钱啊。
我看这当娘的也是心狠,明晓得治不好,还要提着一口气不肯下去,就是存心想折磨自己男人和孩子!”
狗娃妈是又恨又气,这个没出息的女人,最后寻的报复法子,就是在家里拿麻绳把自己给吊死了。
“狗娃,妈就死这屋里头,妈天天盯着那恶婆娘,她要敢欺负你,妈就敢半夜去找她!”
事实证明,鬼是干不过人的。
王建芬是半点没拿狗娃妈当回事,该怎么骂还怎么骂,能用火钳打人就绝不会用黄荆条。
狗娃发誓早晚要报复,等他长大一定,要把他那后娘扔堰塘里泡黄麻。
听听,这孩子连报复都不敢说个大气儿话。
凌槐绿想离开赵家村,那就得有个伙伴,这个盟友就是有过命交情的狗娃赵天才。
赵天才将一把毛票塞给凌槐绿:“我打听过了,从乡上每天有一班车去县里,你转车到县里,就能去市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