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的心口又被戳了几个窟窿。
宋津南与她讲电话总是有事说事,生硬得没有温度,也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
“津南,有人欺负我,快来救救我——我在零点会所——”
宋津南接听时没有避开乔晚,江蔚书的求救声也清晰传入她耳中。
“我很快就到。有个朋友住在附近,我马上安排他过去,你先把门反锁。报警了吗……”宋津南脸色很不好看,疾步去了衣帽间。
乔晚气得身体轻颤,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跟过去。
上个月,她和电视台的同事去北郊出外景,为了避开对面逆行的渣土车,乘坐的车子侧翻进了路旁的沟渠。
虽然没有闹出人命,但所有人都受了伤。
她伤到了右腿,鲜血直流,慌乱之中拨了宋津南的电话。
宋津南正在饭局上应酬,任她泣不成声,说了句“还能打电话,死不了”就结束了通话。
现在,江蔚书出了事儿,宋津南带着醉意二话不说赶过去,除了真爱还能是什么?
宋津南穿好衣服,走出衣帽间时还在柔声安慰,江蔚书说了什么乔晚听不清,只隐约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
乔晚抢先一步挡住客厅的防盗门,狠狠咬唇,“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是吃醋还是在关心我,嗯?”宋津南眸底漾出莫名的光,伸手托起她下巴。
她目光温和了许多,坚定地说,“关心你。”
“这种假惺惺,我不需要。”宋津南忽然垂下手臂,声线冷冽得不近人情。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宋津南扯了个趔趄,整个人跌坐在地板上。
门锁落下,宋津南走了。
偌大的房间只剩她一个,空荡荡的,一如她这三年的婚姻。
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和委屈在心口弥漫开来,纠缠在她的四肢百骸。
她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眼眶泛红,费了好大力气才压下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
保持同一个姿势在地板上坐了许久,站起来的时候双腿酸麻。
乔晚没有回卧室的心情,闭眼蜷缩在沙发上,脑子里浑浑噩噩。
一阵刺耳的手机来电把她拉回现实。
她以为是宋津南,用最快的速度从客厅跑进卧室,拿起手机点了接听键。
“晚晚,你的渣男老公为了江蔚书在‘零点’打人了!一啤酒瓶下去把人家的脑袋给开瓢啦,鲜血直流,惨不忍睹!”
是好闺蜜姜早。
心急火燎的,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乔晚呼吸有些不畅,勉强故作平静地“哦”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