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舍不得离开娘,不想去国子监也成,娘便将夫子请回家,一对一传授课业可好?夫子日日夜夜住在府上,时刻能辅导你学业,想来正合你意?”许时芸笑眯眯的问他。
善善小脸一垮,顿时后退一步:“不……不必了吧。”
小脑袋耷拉着,顿时飞快的转身:“娘,善善上学去啦。”
善善离家不过半个时辰,夫子便再次登门。
容澈离家,许时芸便让丫鬟奴仆打开大门,在大厅招待夫子。
“夫子……上次您所说的话,府上都记着呢。”
夫子听得面色一白,慌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上次便当老朽糊涂了,一切不作数。不作数……小公子……”着实不适合官场!!
善善将来若为官,恐怕自已这个老师,死了都要被拖出来鞭尸。
夫子吓出一脸冷汗。不求名垂千古,但也不能遗臭万年啊!!
他这辈子兢兢业业,却不想临老要败在善善手中。
许时芸一想……
也是,善善两岁半就成国子监最大贪污犯,甚至还在陛下面前过了明路,哪还敢将他送上朝堂啊。
许时芸颇有几分尴尬。
“您家小公子聪慧异常,便是世间也是少有。”夫子正色道,他这辈子教书育人,确实极少见到善善这等天资。
“夫子谬赞了,小子顽劣……”芸娘自家人哪里不懂呢,当即谦虚回话。
夫子摆摆手:“善善天资出众,他这身本事若用在正途于民于国必定是一大助益。”
“若是不能加以引导,只怕会成一把双刃剑。伤民伤人伤已呐……”甚至,他这身本事会成为祸患。
许时芸微微抿唇,夫子眼光毒辣,只不过三月便将善善看了个清清楚楚。
夫子见许时芸并未动怒,渐渐放心。
陆家势大,在北昭具有超然的地位。他今日上门前,也犹豫了许久。
“老夫在书院会对善善严加教导,只这孩子肆意洒脱,不受管束,恐怕要府中与书院一通管教才可。”老夫子一直坚信,教育需要家庭与书院的共通努力,其中一方努力,另一方松懈,是枉然的。
芸娘站起身,对老夫子行了一礼。
她是诰命夫人,夫子原受不起她这一礼。但今日,夫子当得起。
“夫子剖心之论,芸娘明白。”老夫子大可睁只眼闭只眼,可他对善善负责,对百姓负责,才冒着得罪陆家的风险上门。
“陆家愿配合夫子一通教导善善。”
老夫子在陆家呆了许久,直到陆砚书回来,又在书房与夫子聊了会。才亲自将夫子送出门。
“善善呢?”陆砚书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