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心念念的孩子就抱在怀中,却忘记去多看上两眼。
在裴谨辞被杨秘书扶上车时,看到的是她满脸泪痕的模样。
男人面色苍白,颀长身形压靠在椅背上,侧眸望着她哭红的眼睛,费力的抬起手蹭了蹭她脸上的泪痕,干裂的唇角扯出抹笑:“哭什么?”
杨秘书上车,按着喇叭催促挡在车前的记者让开前路。
但围堵的记者人数众多又坚持,他一咬牙只能边按喇叭边缓缓启动车辆。
一段并不长的路程,开了半个小时,才从记者的簇拥里挤出来。
“辞爷,我开去最近的医院。”
裴谨辞却阻止了他的自作主张,他安排好了私人飞机,要连夜离开港市。
桑宁夏:“可是你的腿……”
裴谨辞沉默两秒,才对她说:“……无碍……”
可桑宁夏看着他冷汗淋淋的模样,怎么可能会无碍,“我们一定要今晚离开吗?起码……”
她说:“起码先去处理一下,用不了多长时间。”
杨秘书也在劝说:“是啊辞爷,还是……”
裴谨辞:“程峰瘫痪,性情更加喜怒无常,港市不宜多待,你跟孩子要尽快离开这里。”
这是给她的解释。
换成旁人,只会是一句冰冷的:“照做。”
半个小时后,飞机在夜色里,在港市上空向北起飞。
病房内,程玲接到裴谨辞已经离开港市的消息,握着手机转身看向病床上的程峰。
“二哥,你真的就这样放他们离开?裴谨辞他算计我们程家,你昏迷这件事情说不定也跟他脱不了关系,你就……”
“程玲。”程峰面色不善的打断她:“愿赌服输。”
程玲握紧手掌:“我就是不甘心。”
程峰靠坐在床头,目光沉沉的刷看着刚刚出炉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