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抓着我胳膊的手越来越用力,深吸一口气,感叹道:
“缘分啊,章先生之前就和我提起过紫阳道长,只是我去了天行山三趟,都没能见到紫阳道长。没想到,现在竟然遇见了紫阳道长的小师妹。”
老爷子赶紧给身后人使眼色:“这花我送你了,还请小道长一定要救救我老伴!”
看在花的面子上,我掐指算了下:
“您老伴去年拜过中岳庙,路上乱拜了一座山头,山头里镇压的都是些孤魂野鬼,现在那些孤魂野鬼来找您老伴索要供奉呢。
您老伴最近总觉得心脏不适,睡觉的时候喘不过气,是因为有东西压在您老伴的胸口。
您家挂的桃木剑、开过光的铜葫芦用处不是很大,您回去以后,去楼顶,把盖在顶层遮雨的那层防水布扯掉,砖头拿走。
然后把家里的花全部搬到卧室窗台上,这样奶奶就不会觉得胸口闷了。至于桃木剑,可以挪到客厅悬挂。”
随手化出一道灵符,交给老爷子:
“这张符压在奶奶枕头下,可以让奶奶睡个好觉,身体好起来。明天我有别的事要忙,后天,你派人来接我,我去你家里,帮奶奶治病。”
老爷子惴惴不安地接过符纸,连连点头:“好、好。对了,还没请问小道长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呢?”
我把花从保镖怀里抱过来:“我叫凤栀栀,我家在……”
还没想好要不要让他们去算命馆接我呢,谁知老爷子却先惊讶反问:“你是长烬的媳妇?”
长烬?
我愣愣点头:“对、对啊。”
熟人?
老爷子松口气,好笑道:“真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我和长烬熟着呢!没想到啊,长烬竟然有福气娶到了你。”
说完,老爷子抬手拍拍我的肩,心情大好:“我后天派人去殷家接你。”
果然是老熟人,首富的老熟人……是大官也正常嘛。
我高高兴兴地搂着花回到烤鱼店,殷锦书已经独自面对一大盘烤鱼无聊到怀疑人生了。
“嫂子你去买花啦?再不回来鱼丸都要被我吃光了。”殷锦书见我落座,热情地帮我捞了一勺小配菜。
我把通明花稳稳当当地摆在桌子里侧,防止被油烟溅到,“是啊,路过花店看见这盆花,觉得比较少见就买了。”
殷锦书凑过去欣赏了一会儿:“你和大哥一样,大哥也喜欢种这些稀奇古怪的花,大哥在京郊的宅子里,卧室有两盆一年四季花开不败的彼岸花。也不嫌那花阴气重。”
我拿筷子夹鱼肉放进嘴里,“彼岸花虽然阴气重,但并不是什么晦气的花,彼岸花在佛家经典与道家传说里,都是寓意吉祥的天花。”
“我不懂这些,只是听二哥说,那是坟头花。”
殷锦书好心给我夹了块鱼腹肉,我欣然接受:
“这就是世俗偏见,人们忌讳死亡,不敢正视死亡,就连带着忌讳一切与死亡相关的东西。
我师父说过,人活一世,只是生死轮回中的短暂一幕。
死亡有时候带来的并不全是痛苦恐惧,死亡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为人清除这一世的不愉快与不甘心。
就像电脑系统,用久了垃圾太多也是需要重装系统才能正常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