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柴胡不敢再看,忙扭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升起炉子,开始熬药。
熟悉的药材的清苦之气,终于将鼻尖萦绕的那血腥味给冲散了。
默念了好几遍的药经,齐柴胡的心才算勉强镇定了下来。
说实话,长这么大,跟着叔叔和家里的人行医也有些年头了,这么惨烈的一幕确实第一次见。
对他的冲击委实有些大。
这要是在家中,他说不得都能找个地方吐一吐。
可如今这虽然是在官船上,可傅知易还昏睡着,掌控一切的都是那些禁军大老爷,他可得罪不起。
还是自己忍了吧!
再度默念几遍,忍一忍,忍一忍,将心情调整好了后。
才端上熬好的药,出了房门。
再度进入傅知易的房间,他也刚醒来。
刚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神与片刻的迷茫,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清明和犀利。
环视了一圈,看到了齐柴胡和他手里的药碗后,神色才略微轻松了些,冲着齐柴胡点了点头。
齐柴胡勉强笑了笑,将药碗递给了他。
傅知易也没推辞,干脆的喝了药,又任由齐柴胡把了把脉,然后才开口:我的身体如何
齐柴胡叹了口气:流血过多,伤了元气,要好生调养,不然只怕到时候解毒的时候,撑不过去。
见傅知易没说话,到底没忍住:傅大人,傅四爷,你到底知不知道,昨天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这条命就差点没了
傅知易没说话,他也没想到啊。
心中也忍不住懊恼,早知道,他会更谨慎一点的。
明明在行动前,他就让人去提醒了卫副统领,将路蓁蓁提醒他的那番话,转告给了卫副统领。
还特意说了,替皇帝办差,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卫副统领答应的好好的,也确实跟下头的禁军说了。
只可惜,还是有一些禁军没听进去。
就连卫副统领自己,都大意了,居然背对着那些被从水匪窝里找到的妇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