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中。无数人仰着脑袋,看着那两道高垂下的红色竖幅,眼中露出浓浓的疑惑之色。火树银花触目红——揭天鼓吹闹春风——这两句诗,看这很是喜庆。可问题是,驸马爷他,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房遗爱作诗了?!”无数文人才子精神一震。全都两眼冒光,摇头晃脑的细细品味。这诗虽有些不应景,但对仗工整,字字透着一股子大气绚丽。尤其是这个“闹”字。与春风组合搭配,昭示着春节的喜庆和活泼,表达出人们对春天的美好向往。“可后面呢……”“为何只有这两句?后面的呢?”“若是集齐后面的诗句,结合上下全貌,我定能参悟这诗为何意!”才子们越想心里越痒。有性子急的,抓耳挠腮,恨不得现在就抓住房赢,讨要后面的诗句。……魏王府。李泰站在自家院中,望着火烧云似得天空,肥胖的脸上充满了赞叹:“房遗爱的诗,果然没有让人失望……”想到这里。他双眸精光闪烁。那副老谋深算的样子,与人前的笑面佛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等房赢回归长安。”“本王说什么也要出手,将他拉进‘文学馆’……”“如此一来,不仅本王麾下又添一员大将,顺势还能左右房相的立场!”阵阵寒风吹过。魏王李泰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呵呵!大哥啊大哥,咱爹不是让你成立了‘崇文馆’吗?这一次,我看你拿什么与我斗!”……东宫。丽正殿。太子李承乾斜躺在榻上。他身前的窗格半开,透过窗隙,凝视着空中那两道竖幅,神色阴沉不语。“太子哥哥……”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这声音似男非男,似女非女,沙哑中带着柔媚,听了让人想入非非。下一刻。一双小手伸出。从后面抱住了李承乾的腰。太常寺乐人称心,将脸靠在男人的身上,轻声道:“殿下,在看房遗爱的诗吗?”“嗯。”李承乾握住称心的手,一边轻轻把玩,一边眯起了眼睛:“本宫虽与房遗爱不和,但也不得不承认,在诗词一道上,这厮确实有可以骄傲的本钱。”称心想了想,问道:“殿下,可是动了爱才之心?”“爱才?哼!”李承乾冷哼一声,语气怨恨:“此獠挤走了齐王,还多次与我交恶,本宫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太子哥哥,不要。。。。”称心娇呼一声,露出害怕的样子:“房遗爱圣眷正隆,身后还站在房相,您千万不要冲动。”这幅样子。成功勾起李承乾的保护欲。太子揽过称心,爱怜道:“心儿莫怕,本宫还没那么傻,他房遗爱算什么东西?怎值得本宫出手。”“殿下这么说,奴家就放心了。。。。”称心靠在李承乾怀里,神色复杂。前段时间,秦英、韦灵符两名道人,明确的传达了贵人的命令,让太子与房赢交恶。。。。现在,不正是好机会吗?于是他抬起头,浅笑道:“若是殿下现在就想惩治房遗爱,奴家倒有一计。”“哦?说来听听。”李承乾饶有兴致。“既然殿下要听,奴家便说一说,先说好,您可不要笑话我。”称心撒娇道。李承乾大悦:“哈哈,本宫不怪你,心儿但说无妨。”称心咬了咬嘴唇,缓缓说道:“前几日,陛下让您在东宫成立‘崇文馆’,遍搜天下文才,为您以后登基做准备……”“既然那房遗爱大才,不如,让他来试试?”“胡闹!”李承乾脸色一下变了,怒视称心:“你这贱婢!明知我与房遗爱不和,还让他来我得‘崇文馆’,是何居心!”称心吓得身子一抖。赶忙从李承乾的怀里坐起来,跪在榻上,慌乱道:“殿下恕罪!”“奴婢只是觉得,将房遗爱攥到手里,正好有机会抓他的把柄。”李承乾愣住了。“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他喃喃自语到:“人在外面,本宫对付不了他,只有我的手里,才有机会办他……”“到时候,只需随便按上几个莫须有的罪名,就算房相,也说不出什么!”说着,他露出狂喜之色。“哈哈哈哈……”“房遗爱,本宫看你往哪里逃!”他目光转向称心,柔声笑道:“心儿,还是你头脑聪慧,竟能想出这样的法子。”“呼——”称心长出一口气,捂着胸口道:“殿下满意就好。”望着楚楚可怜的称心。李承乾怜心大起,勾起称心的下巴,笑道:“心儿,刚才本宫不是故意的。”“殿下……”称心脸蛋一红,扑到李承乾怀里嘤嘤哭了。“好了,都是本宫不对。”李承乾环着称心的腰肢安慰。“殿下。”称心从他怀里抬起头,眼角挂泪:“那房遗爱生性桀骜,去请他时,恐会对您恶语相向。”“桀桀桀桀…”李承乾发出一阵狞笑:“放心,做戏嘛,本宫最拿手,等他犯到了我的手中,如何惩治他,还不是本宫说了算?”“恭喜殿下,一石两鸟。”“哈哈哈哈!来,让本宫好好疼疼你。”窗户“啪嗒”一声关上。寝宫内,渐渐响起了喘息声,一场无法描述的事情正在上演。称心仰面看着屋顶。俏脸之上虽布满了红润,然而他的双眸,却迸发出强烈的阴毒。“哼!什么心儿宝贝?”“枉我对你一往情深,高兴了便与我欢好,一句话不对,便骂我是贱婢。。。。这东宫太子,和长孙冲都是一路货色!”“你等着!”“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垫背!”……淑景殿外。一群皇子皇女,后宫嫔妃,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火树银花触目红,”“揭天鼓吹闹春风。”李丽质轻声呢喃。她收回目光,明亮的双眸,望向了身旁的永嘉公主:“姑姑,房二郎这句诗是什么意思?”永嘉公主眨了眨眼睛:“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