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别说话!你算盘珠子都崩老太太脸上了!!”陆砚书死死捂住妹妹的嘴巴。【正好崩死她,我就不用考试了!】【嗷嗷嗷,她一定要按时死啊。】【她这辈子就没做过好事,如果死在我考试那天,还能给她积点德呢。】陆朝朝小脸焉哒哒的。她才不会同情老太太。别看老太太可怜,要说狠,谁都比不上她。溺毙陆朝朝,就是她和裴氏的主意。原本,陆远泽想要嫁祸许家贪污受贿。但因老太太一句,贪污受贿还有翻身的可能,不如举报他们谋逆!她一句话,就要许家满门抄斩。陆朝朝对她没有一丝好感。甚至,陆远泽和裴氏,一开始就起源于她在后面推波助澜。想要扶持娘家,只可惜,把自己扶到断子绝孙。陆砚书简直要被她逗乐。他就怕朝朝把老太太崩死了,毕竟,老太太瞧着就命不久矣的样子。“考试这么难受?”“要不,大哥来教你几天?首辅邀请我好几次,让我去给孩子们上堂课。”陆砚书摸了摸妹妹小脸,真可爱。陆朝朝眼珠子滴流滴流的转。“那……大哥不许留作业昂。”陆砚书当即应下。第二日一早,陆朝朝便欢喜雀跃的背着小书包上学。“今儿大哥做夫子,开心开心……”小家伙牵着哥哥的手,欢天喜地的出了门。“留意着那边,若老太太断气,便命人过去走一趟。”“披麻戴孝,那是不可能的!”“划族谱,断亲书,样样皆全。披麻戴孝那是子孙干的事,与我们没关系!”断子绝孙,就要有断子绝孙的觉悟。许氏神色冷漠,丝毫没有一丝心软。她从朝朝心声中,早已拼凑出原本的一生。她的儿女,凭什么落得如此下场?他们不曾对自己的儿女心软,自己为什么要心软??那都是他们应该受的罚!“就是这样才好,真解气。活该!”登枝笑眯眯的。下午,许氏还未等到陆朝朝回家,先等来大哥。“大哥,你今儿怎么来了?大哥快里边坐坐,朝朝今早还念着要去大舅舅家吃冰糖肘子呢。”芸娘将大哥迎进门。齐聚文学许意霆面上却少有的严肃。他挥手,屏退左右。又让侍从在外边守着,不许人靠近。“芸娘,那块龙纹玉佩呢?可有外人瞧见过?”许意霆眉宇透着忧心,看着妹妹心中颇为难受。妹妹出生差点冻死在雪地。辛辛苦苦养大,又遇到渣男陆远泽。好不容易与容澈订婚,能过几天好日子,南国来人了。许氏眉头一凛:“只有朝朝和登枝知晓。”说完一顿。“还有陆远泽。”“刚成婚时对他没有戒心,曾将龙纹玉佩给他瞧过。前些年裴氏还曾撺掇他讨要。我拒绝后,将玉佩给了朝朝。”许时芸面上有些愧疚。“那块玉佩,带来麻烦了吗?”许意霆摇头:“将玉佩收好,莫要拿出示人。那块玉佩,大抵是南国皇室极其重要之物。”“南国所来的使臣,是南国大皇女的长子南慕白。”“南国血脉特殊,女儿不外嫁,所有血脉同等享有召神机会。当年,大皇女便是女帝的第一候选人。”许意霆深深的看着芸娘,当年抱回来时,妹妹身上红彤彤的,冻得眉毛都起了冰霜。那般弱小的婴孩,被他们养成大姑娘。生儿育女,拥有自己的幸福。可现在,对方显然是一尊庞然大物。“原本,大皇女是老皇帝最属意的继承人选。”“可有一年遇刺,老皇帝流落在外。被农女所救,失忆时与农女成婚,诞下一女。”这是许意霆进宫打探得来的。许氏眼皮子猛地一跳,抬头看向大哥。手中茶杯捏的死紧,呼吸微滞。“据说,当时老皇帝卖字画为生,被大皇女寻到,强行带回宫。恢复记忆后,已经寻不到那对母女。”“老皇帝曾留下一块龙纹玉佩……”许氏手中的茶盏,应声而落。她红着眼眶看向大哥,紧抿着唇,却不知该说什么好。“老皇帝返回宫中后,便一直派人暗中寻找那对母女。但三十多年过去,至今毫无消息。”“原本,南国皇帝要传位于大皇女,这些年也搁置不提。”许意霆不由压了压眉头。“甚至放出传言,要寻到流落在外的女儿,才能心甘情愿退位。但如此一来,大皇女只怕容不得那对母女。上回你遇刺,估摸着便是大皇女的人。”“大哥,我只想做许家女,不愿离开北昭,也不愿离开家。”许氏声音哽咽。“我对南国没有感情,我也胸无大志,对南国权势没有想法。我只想过平凡温馨的普通生活。”“大哥知道。”许意霆轻叹。“别怕。你永远是我们的小妹,谁也不能将你带走。”“南慕白如今正在查,三十五年前京中可有被遗弃的女子。当时娘刚生了弟弟,对外放话你与弟弟是龙凤胎,如今反倒是个遮掩。没人怀疑到你身上。”“至于陆远泽……”许意霆眉头微佻。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但陆远泽是朝廷命官,又从不离京,如今因为绿帽全京瞩目。倒不好下手。“你也别担忧,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啊,孩子们个顶个的厉害,又有朝朝和容将军,带你走,陛下不会同意的。只这段时日,尽量不要与南国使臣打交道,尽量避开吧。”再者,芸娘就是个普通人。南国那群人神神叨叨,芸娘过去恐怕要被吃干抹净。就算有朝朝,可朝朝也只是个两岁半的孩子。又能做什么呢?南国皇室供奉的宗白天神,主掌三界司法,但凡召神成功,便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朝朝只怕连骨头渣都被人嚼碎咽下去。许意霆只略坐了坐,嘱咐完便匆匆离开。他要回府与父亲商议。妹妹虽不是亲生,但却是全家疼宠的宝贝。当年老嬷嬷抱着她倒在雪地,老嬷嬷身上带伤,只怕大皇女当初便发现她的存在,早早追杀了。许氏枯坐到天黑。直到朝朝回家,许氏才轻轻拍了拍脸,面上撑起笑容。陆朝朝出门前欢天喜地,回家时小脸漆黑如锅底。“砚书今日上课顺利吗?”许氏问道。陆砚书眉宇含笑:“很顺利。”“朝朝那群小同窗竟服你?”许氏很好奇,首辅都气的犯病,砚书竟能这般顺利?陆朝朝耷拉着小脸开口。“大哥杀鸡儆猴了,同窗挺怕他的。”“怎么杀鸡儆猴的?”“我是那只被杀的鸡。”陆朝朝鼓着腮帮子,气哼哼的瞪着大哥!他能不顺利吗?!那是建立在亲妹妹的痛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