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夜景耀身穿软甲前往了校场,身边跟着脸色难看的王妃江秀宁。父亲在江乌生死未卜,江秀宁实在不愿离京。奈何古代女子从夫,根本没有自主之权,一想到远去淮南郡,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江秀宁不由眼眶发红。夜景耀却是春风得意,五万兵马可不是小数。之前还以为夜景煜怎么也会和他讨价还价,只给一万兵马便已是烧高香了,不想他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一想到自己将独占一郡,心中不由一阵得意。看着江秀宁不住的抹泪,不由怒斥道:“哭什么哭,本王能带你去淮南郡已是天大的恩惠,你不感激本王,摆个哭丧的脸子给谁看江秀宁忍不住说道:“若非是王爷,我父也不会远去江乌,如今王爷怎么将他抛弃,自己离京夜景耀哼了一声道:“若非他自己想去建立战功,便不会答应皇上,学本王装病不是挺简单吗,怪只怪他自己贪功,委实活该“你……”江秀宁气得直哆嗦。她早就知道夜景耀是个薄情寡义之人,若不然如何会舍了殷青璇,改娶她入府,但却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种不是人的话来。夜景耀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如何?你还敢咬本王不成?”江秀宁气急,不由抓住了他的手,用力的咬了一口。夜景耀疼得嗷的一声,一脚就将江秀宁踹下了马。江秀宁滚落在地,夜景耀尤不解恨,牵着马就去踩她。嘴里兀自讽刺道:“你的样貌比殷青璇差得远了,若非本王看中你父亲的兵力,如何会娶你这种姿色平平之人过门江秀宁滚到了一边,愤然说道:“你当真是狼子野心,莫要以为到了淮南郡,皇上就可以放过你,也不想想去江乌有多少兵马,皇上怎么可能给你五万兵,夜景耀,你发昏去吧“住口,你这个小贱人,且不知本王手中还有两道免死金牌,即便夜景煜是皇上,也不敢拿本王怎么样,既然你这贱人不想走,本王就成全了你他刷的一声抽出了悬在腰上的长剑,一剑刺向了江秀宁。如今江乌战事焦灼,潼谷关岌岌可危,北方侯已不可能再建功立业了,那江秀宁也没什么用处了,到了淮南郡,他会有大把大把的女人。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匕首不知从何处飞出,直掼夜景耀的喉咙。夜景耀难以置信的看向了离他不足百步的校场,那里边,还有他的五万兵。他伸出了手,抓向了校场的方向,喉咙的血已如泉水般涌出,人顿时咕咚一声摔落在了地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正看向了江秀宁。江秀宁惊叫了一声,眼前发黑,昏厥了过去。侍卫顿时大叫:“王爷,王妃!”“来人啊,王爷遇刺了!”校场中的人马听到后立即从里边奔出,为首的正是骂太监柔弱如鸡的黑脸将军孙木桐。他本来就是亲耀派,得知能与安平王一起离开京城,不由心花怒放,一大早就已点好了兵。一出门却看到夜景耀倒在了地上,喉咙上血还在喷,不由吓得从马上滚落了下来,抽出剑大喊道:“抓刺客,抓刺客!”众人连那把刀从哪里飞出的都没看见,上哪去抓人。百姓们听到夜景耀死了,更是吓得四散奔逃,大街上早已空无一人。一个兵士壮着胆子走到了夜景耀面前,摸了摸他的脖颈,单膝跪地道:“孙将军,王爷已经……已经殁了孙木桐的脸上顿时变了颜色。还想着能与安平王前往淮南郡干一番大事,谁知城门还没出去,王爷就被人刺杀了。他手抓着长剑,却是又惊又怕,不住的哆嗦。兵士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小心翼翼的问道:“孙将军,咱们该怎么办呢?”孙木桐这才回过神,出了这种事,肯定得去禀报皇上。“你们先把王爷王妃送回王府,本将军这就入宫孙木桐翻身上马,心情忐忑的进了宫。夜景煜坐在软榻上,单手执棋,却是久久未曾落子。旁边,关孟亭觑着那枚棋子,心神起伏。午时下朝,忽闻皇上宣招,让他入御书房,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想竟是皇上想下棋了。皇上并不是沉迷棋局之人,今日突然让他入宫,定是有什么事。关孟亭的心里不由七上八下,这时,就听啪的一声轻响,夜景煜手中的黑子落下了。关孟亭惊得身体微微一抖,再看棋局,已是无解之局。不由拱手说道:“皇上棋艺高超,老臣不如也夜景煜嘴角微扬,轻笑道:“朕怎么瞧着关丞相心不在焉,莫不是你心中有什么事?”关孟亭忙道:“老臣确实在想民生之事,如今收了这么多麦种,来年当可无忧,老臣还听说不少难民皆已回乡,实在是天大的好事“难得丞相有此心,朕甚为欣慰夜景煜一展长袍,从榻上站起,声音徐徐的说道:“如今江乌的细作已尽数伏法,他们的图雅拉吉勒王阿狮兰亦被靖王诛杀,待朕的火药到达江乌,便可一举踏平此处他转过身,似笑非笑的说道:“朕叫丞相来,亦是想和丞相分享这个好消息关孟亭脸色微微一变。阿狮兰死了?这如何可能?他武功高强机智过人,且又随身带着剧毒与千变万化的面具,便是靖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怎么可能会死?定是夜景煜在诓他。心中念头闪动,脸上却是一片欣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既然那贼子已经伏诛,平定江乌已是指日可待夜景煜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勾唇笑道:“朕见老丞相如此开心,便知你忠君爱国,心中甚慰,如今棋局已了,朕便不多留你了关孟亭立即站起来道:“皇上的棋局变化莫测,老臣实在难以解开,这次回去定苦练棋艺,方不负皇上的栽培关孟亭话音刚落,李德福就从外边跑了进来。慌慌张张的说道:“皇上,安平王遇刺,已经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