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尴尬一笑道:“是为父太着急了,确实不差这一时,还是慢些吧年轻的男子抿唇笑了笑,他何尝不想快些回到京都。那里有大妹,或许还有他的大哥!想到大哥,男子的眉宇上逐渐染了一层愁容。皇上的御信中,并没提及大哥,只说殷家之事已查明真相,令一家人即刻返京。他也通过小道消息打听到大妹出了冷宫,如今以刘璇的身份被封为瑶妃,殷家能有今日,定然少不了她的周旋。想她一个女子,能离开冷宫已属不易,如今竟能做上妃位,这其中必定经历了种种曲折。思及她在家中之时,只知玩乐,如今却成长成这般模样,心中不禁一阵酸苦。先皇之所以把妹妹赐给太子,无非是看中殷家并无争权之心,他将北方侯之女赐婚夜景耀,亦是看中了北方侯的兵力可为安平王所用。听父亲说,先皇立下太子不久,便后悔了,只是太子并无大错,自然不可随意废除,他心知自己百年之后,夜景煜必然会继承大统,他的嫡子只能沦为王爷,是以才这般指婚,目的自然是希望北方侯可以起兵造反,逼夜景煜退位。不想他自以为乖顺的太子,早已将宫中的禁卫全盘握在了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大局,如今又闻北方侯被派去了江乌,着实是讽刺。好在如今一切皆已真相大白,殷家终于可以重回京城。只是想起大哥,心中未免忐忑。岁寒城偏远,对京中消息所知甚少,瑶妃之事还是听前往送信的信使说的,再多的消息,他也不清楚了。老者回头看向了男子,见他眉峰微皱,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没了。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希望一切皆好,希望你大哥与大妹都在京城等着咱们年轻的男子立马露出了笑容。“爹爹放心吧,若是大哥有事,咱们哪能如此快就回京,且有大妹在皇宫周旋,定可无事老者用力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话音刚落,林中忽然生出异响。老者立即抓住了挂在马上长戟,沉声喝问道:“什么人?”一众黑衣人从林中走出,为首的脸上蒙着黑布,却仍然能看出他的脸上长满了络腮胡须,且身材粗壮高大,并不像是大周之人。他扛着大刀,冷笑了一声道:“皇上命我等在此,取尔一家的狗命,受死吧话音未落,刀锋已朝老者呼啸而来……京中。闹市之中,别院依然清幽。院内琴声阵阵,但却仿佛被什么包裹住,一丝都没传出院外。这是殷青璇第二次听白发男子奏攻玉,依然被那琴鸣中透出的层层杀机所震撼。然而,脑袋里却偏偏空空如也,便是能奏出几个曲乐,也与白发男子相去甚远。看着白发男子一脸失望,殷青璇不禁也生出了几分愧疚。“或许……晚辈并不是凤仪琴的真正人选吧,若不然,前辈还是另找……”“不必了,老夫没有那么多时间白发男子从竹椅上站起,淡声说道:“这七日之内,你能学多少,便是多少,老夫走后,会将凤仪琴传给你,希望你能妥善使用,替老夫的妻子找到真正的传人殷青璇抿了一下唇,低头道:“是白发男子已经出去了。殷青璇吐了口气,又在琴台边坐下,试着奏了几个音阶,心中却是一阵烦乱,不由拂住了琴弦。定是被夜景煜给影响到了。想到他昨日那番说辞,殷青璇不由一阵恼怒。他口口声声说放徐之媛出宫,心中却还是信她。他一直不给徐之媛封号,不过是掩她耳目罢了,说到底夜景煜就是一个大猪蹄子。呸。什么喜欢她,什么只爱她一个,都是骗子。想到她留在金梧宫那七大缸灵泉水,殷青璇不由一阵心疼。与其给他泡,还不如给白雪那个狗子,至少它真正的忠心于自己。心神难静,曲乐更是奏不出来,不由坐在琴台上,和凤仪琴对着眼。却见董子鱼抱着小南风从外边走入,一脸无奈的说道:“前辈,你的孩子尿了殷青璇抬起了头,顿见董子鱼的袖子上还在滴水,脸上更是夸张,鼻孔耳朵全都用布堵住,里边却仍有血丝渗出,眼角也有血迹,看着犹如厉鬼,十分吓人。殷青璇赶紧把儿子抱了过来,嗔怪的说道:“你这是什么造型,也太吓人了吧董子鱼扯下了布条,用手擦了一下眼角的血,委屈的说道:“那曲子我听了都要走火入魔了,前辈居然没事,不愧是前辈殷青璇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果然没再流鼻血,看来她真的适应了。难道这曲子也像是玄幻电视里演的那样,专门攻击武功高强的人,她不会武功,所以没事?再想到白发男子每次弹奏之后,脸色也很不好,估计就是了。“你师叔呢?”殷青璇把儿子放到了榻上,直接隔空取物,拿出了一个尿不湿,扑在了小南风的小屁股下。一旁的董子鱼都看呆了眼,这东西是从哪拿出来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看来这位前辈果然有着很高深的修为。他愣了一下才说道:“师叔出去买菜了殷青璇一顿。“呃……”“怎么了?”董子鱼问。殷青璇翻了个白眼。“没什么白发男子给殷青璇感觉一直都是不用吃饭和上厕所的,看来再高的人也免不了新陈代谢。“你师叔说他可能会在不久之后要离开,他要做什么去啊?”说话间,殷青璇又拿出了一盒爽身粉,拎着小南风的小腿,在他小屁股以及腿弯上都拍了粉。小南风以为殷青璇在和他玩,顿时打起了挺,嘴里发出了呵呵的笑声。殷青璇已利落的给他穿好了尿不湿,董子鱼这才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傻愣愣的问:“前辈,你的东西都是从哪里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