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辞想到她高温下走了两个小时,还以为她真是铁打的。医生给桑宁夏挂点滴前,裴谨辞坐到床边,按住她的手,却不防桑宁夏忽然翻了身,直接吐了他一身霎时间,卧室内死一般的寂静。裴谨辞沉静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铁青。医生觉得他下一秒就会把床上的女人赶出去,“这……中暑会出现呕吐的情况,也……也是常有……”裴谨辞看着床上依旧睡很沉的女人,寒着脸去了浴室。挂了几个小时的点滴,像是火炉一般的桑宁夏温度降下去不少。裴谨辞忙完工作回来,她还没醒。他坐在床边,一瞬不瞬的盯看着床上的女人许久。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伸出去触摸她依旧明丽娇艳的脸蛋,却在即将碰触的刹那指尖蜷缩,收回。是夜,万般寂静。裴谨辞撑着脑袋假寐,被桑宁夏一脚从床边蹬到了地上。裴谨辞阴沉着脸起身,“桑宁夏!”没有回应。她睡的依旧很沉。夜半,桑宁夏有模糊意识转醒,但没多久的工夫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她意识完全清醒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五点。肌肤相亲的触感,她捏了捏。是男人的身体。桑宁夏陡然睁开眼睛。入目是裴谨辞那张极富视觉冲击力的俊美面容,没有了昔年的青涩,只余下一派棱角分明的坚毅。视线触及两人赤裸裸的状态,她尖叫一声:“啊!”裴谨辞皱眉睁开眼睛,没过两秒,神志已全然清明,“……桑小姐这是在演绎清纯处、女?”桑宁夏:“趁人之危的狗东西!”裴谨辞唇角扯出嘲弄弧度:“如果不是我把你捡回来,你被人轮了都不知道。”桑宁夏反应了一下自己昏迷前的事情,梗着脖子,“那你就能强、暴我?!”裴谨辞冷笑:“强暴?你想给自己抬价?”?臭流氓!裴谨辞顿了顿,视线下移到自己手掌。下一瞬,无声收回。桑宁夏拽过一旁裴谨辞的衬衫,套在自己身上:“我要一套衣服。”裴谨辞慵懒靠坐在床头,淡声:“五万。”一套衣服五万?!桑宁夏:“你怎么不去抢?!”裴谨辞磕出一支香烟,视线幽幽落在她脸上,“正在抢。”桑宁夏:“……”“我原来的那套衣服呢?”裴谨辞抽了两口烟,拉开衣帽间的门,拿了一套正装出来,慢条斯理的换上,“垃圾桶。”桑宁夏坐在床上,抿唇:“你扔了我的衣服,赔我一件不过分吧?”穿上西装裤的裴谨辞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上皮带,将衬衫丢在她身上,赤裸着健硕胸膛张开手,“给我穿衣。”桑宁夏:“你自己没长……”“桑宁夏,谈条件要先展现出自己的诚意。”他淡声打断。桑宁夏捏了捏他丢过来的衬衫,赤脚下床,走到他跟前,踮着脚尖给他穿衬衫,可他太高,又脊背笔直,不肯因她弯下半寸。桑宁夏奋力的垫高脚趾,几次脚下失力,身体贴向他。胸前柔软贴向他健硕腹肌。像极了投怀送抱。裴谨辞喉结细微滚动,修长手指捏起她精小的下巴,眸色幽深如暗河,“你就是这样穿衣服的?”桑宁夏蹙眉:“……你太高了。”他还不弯腰。“以前……”裴谨辞下意识开口,又在瞬间凝眸,神情冷下来,说她:“没用。”他掀开桑宁夏,单手扣上衬衫,朝外走去。桑宁夏抿唇:“让你的人给我拿衣服过来。”回应她的是男人甩上房门的声音。“阴晴不定的混蛋。”桑宁夏坐在床边,喃喃的骂他。她当然知道他不弯腰的时候怎么给他穿衣服,以前,她会双腿盘在裴谨辞精壮的腰间,完全借助他的力量,将T恤套在他手上,再一点点的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