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桂花癣。”白夙冷声。准确来说,是对桂香香气过敏。但这里并没有过敏这一说,只有因各种花粉草木引起的皮肤变化。被称做癣。桃花引起的,便叫桃花癣。“胡说!府里就种了桂花,瑶儿一点事都没有,就是你咒的!”平津侯怒声。胡老头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吓得钱箱差点都掉了,慌忙上前查看:“这,这侯夫人是得了癣啊!”胡老头虽然是卖药材的,但懂些医术,算半个郎中。这时,秦瑶痛苦的捂住喉咙,呼吸艰难。白夙眸光凝起,冷声道:“还不走开!”平津侯却根本不让白夙靠近,只让胡老头赶紧治,好像白夙根本不是来救人的,是害人的。“不应该啊,这明明就是癣,侯夫人怎么会~”胡老头纳闷极了,明明癣就是会引起瘙痒,红块,可怎么会出现呼气困难呢!却见侯夫人猛然死死的捏住自己的喉咙,生生昏死过去了。白夙的眸光冰冷。“夫人,夫人你快醒醒!胡掌柜,你快治啊!”平津侯一下慌神了。“我,我不会啊,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癣,得请郎中!”胡老头也慌神了,这要是侯夫人真死在这,他这药材铺就到头了。“郎中,快去请郎中啊!”平津侯大声的命令铺里的伙计。“哼!她现在气都吸不上来,等郎中到,尸体都凉了!”白夙声音冰冷。“你~”闻言,平津侯怒的要杀人。胡老头一探鼻息,惊声道:“侯爷,夫人真的吸不上气了,这,这绝对等不到郎中来了!”“什么!”平津侯一下瘫坐在地上,陡然他死死的盯住白夙:“你,真的能救!”“事到如今,侯爷就让她试试吧!”胡老头连忙道。只是看向白夙的神色复杂,这侯夫人确实吸不上气,可他却丝毫看不出原由,这小农妇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好,你救,只要你能救活瑶儿,要我做什么都行!”平津侯急切道。“将铺里所有的桂花都拿出去,打开所有门窗,通风!”白夙道。胡老头赶紧让伙计照做。“取冰块在红斑块上冷敷!”胡老头一滞,复杂的看向白夙。难道这丫头一早料到侯夫人会这样,才让他取冰块!胡老头取来冰块,平津侯赶紧拿着小心的在秦瑶脸上冷敷。这时,白夙掏出一把异常小巧精致,却非常锋利的匕首,对着秦瑶。“你做什么?”平津侯陡然瞪圆了眼。“我要切开她的喉咙,让她呼吸,你再阻拦,大罗神仙也救不了!”白夙瞧都懒得瞧平津侯。一般过敏就是会打喷嚏,流眼泪,再者就是发痒,出现红斑块和水泡。这个时候远离过敏源,用冰块冷敷就能有所减缓。但严重的就会出现喉头水肿,造成急性喉梗阻,从而引起呼吸困难,出现生命危险。这时就必须切开气管,才能保持呼吸顺畅。平津侯看着都已经面青唇白的秦瑶,咬紧了牙不再阻止。白夙将人仰卧在地上,拿起一个坐垫垫在秦瑶的肩下,并保持她的头后仰,正中位。白夙拿着匕首,凝了凝眸,采用直切,沿颈前正中线切开皮肤和皮下组织。匕首化开喉咙的瞬间,所有人都震住了。平津侯本能就要伸手,但看着白夙那专注的神情,最后死死握着拳头放下了。汗水从白夙额头微微渗透出来,这还是她来这里后第一次开刀。其实将气管切开是一个很小的手术,但无奈一没手术刀,二没设备,导致手术难度困难又危险。白夙小心的将气管前组织分离,确定气管后,用刀尖自下向上弧形切开1~2个气管环前壁形成气管前壁瓣。众人被眼前的血腥场面都惊吓住了。这时,秦瑶却猛然一口气吸了上来,胸腔再次起伏起来。平津侯眸光猛然迸射出亮光,刚要动被白夙呵斥住了:“别动,继续冷敷!”平津侯本能照做,白夙则用匕首小心的撑着切口。胡老头看着白夙,眼神彻底变了。半个时辰之后,秦瑶的症状终于缓和了,白夙便缝合了,毕竟在这里设备落后,切口敞开很容易感染。为了安全起见,胡老头从后院收拾出了一个屋子,让秦瑶住。“真的是桂花吗?可是府里也种了桂花,瑶儿还特别喜欢呢!”平津侯不解。白夙点头。其实一开始她也只看出是过敏了,但却不知具体过敏源。直到他们就坐在晾晒着大量桂花的架子旁,这位侯夫人的症状骤然加剧,她才确定。不过秋日里,对桂花气味过敏的还真不在少数。“那为什么之前瑶儿一点事都没有?”平津侯又问。“侯夫人之前并非无事,只是症状不严重,但因为量的积累和身体状况的改变,导致突然发病!”白夙解释。“原本府上只有一两棵桂花树,还是在院里,但现在是一屋子的桂花,又封闭又浓郁,量就大了。而且侯夫人大病初愈,身体状态不好,所以~”“我想起来了!”平津侯一拍脑门:“以前瑶儿赏桂花的时候总会打喷嚏,我一直以为是着凉了!”白夙淡淡的看着平津侯。平津侯本能后退:“你,做什么这么看着本侯!”白夙缓缓的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我记得侯爷说,若我救了侯夫人,让侯爷做什么都成!”平津侯一拍胸:“本侯一诺千金,你救了瑶儿,不管想要什么都能可以!”白夙不置可否的点头,笑盈盈道:“那就跪下道歉!”一旁的胡老头陡然看过来。这丫头疯了吧!“你,说什么?”平津侯脸都黑了。“跪下道歉啊!”白夙清脆道。“你可知本侯是谁?”白夙莫名的看他:“你一口一个本侯,我既不傻又不聋!”“那你还敢让本侯下跪道歉?”平津侯咬着牙。“对啊!”平津侯:“~~”胡老头:“~~”“当然,你要耍赖,我也没办法!”白夙耸耸肩,转身就要走。平津侯死死的捏紧了拳头,看着白夙离开的背影猛然道:“等一下!”白夙好暇以待的回眸。平津侯的脸黑得密不透风,但咬着牙,一扯袍角就要下跪。就在膝盖点地的瞬间,一只白净的手蓦然扶住了。平津侯抬眸,正好对上白夙笑盈盈的眸光。“你~”“别太感动,我就是怕折寿了!”白夙放开他。平津侯:“~~”,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