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哥怎么这么说?”“因为我舅舅。。。。。。”霍东城低声说着,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下去,慢腾腾地又倒了一杯,“舅舅阻拦傅铮重新调查你父亲的案子。。。。。。想把罪名按在傅越身上。”“因为我上次告诉你,白家跟傅铮对上,是因为利益。。。。。。其实我骗了你。”温凉嘴唇动了动。她回国之后不曾联系他,心里是抱着渐渐疏远的想法的。“瞧,你没有否认,你讨厌我了。”温凉:“。。。。。。”她迟疑了一下,道,“讨厌说不上,只是不解罢了。”在费城时,她信了他的话。后来她从傅铮那里得知一切,才知白家和傅家的冲突原来是跟她父亲的案子有关。当时她想,他或许不知道白家所为,否则上次他和她提起时候,怎会那么坦然的说他要为白家加码?可现在,他承认骗了她,说明他是知道的。“既然不解,为什么不来问我?”霍东城手臂搭在额头上,眯起眸子看着她。温凉有想过问问他,为什么白家要阻拦查案。可是想想,问了又能怎样?她跟霍东城不过萍水相逢,他没有必要向她交代什么。霍东城帮过她几次,却不代表事事都要帮她。“东城哥明知我恨重视父亲的案子,仍旧选择那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这个理由显然比我对你的态度,重要的多,所以,问了也没有意义。”闻言,霍东城怔愣了几秒钟,痴痴一笑,抬眸看着温凉,“。。。。。。你说得有些道理,所以。。。。。。”霍东城仰头,鸦羽般的睫毛在眼窝投下细密的阴影,显得他双眼越发深邃,迷离,晦暗不明,“你想知道为什么么吗?”“为什么?”温凉顺着他的话问。霍东城垂下眼眸,大手紧紧地攥着酒杯,用力到骨节泛白,克制着浑身的情绪,说,“因为舅舅恨傅家,我也恨傅家。”看着他跟傅铮相似的容颜,电光火石间,温凉脑海中倏地闪过一道不可置信的念头。难不成。。。。。。“当年傅清月插足我父母的婚姻,挺着肚子来找我母亲炫耀,我母亲怀孕八个月,在刺激之下早产,生下我之后,情绪一直无法安定,某天趁护士不注意,从天台跳了下去。。。。。。”霍东城闭上眼睛,紧要牙关,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声音低沉沙哑,隐约可听几分难以察觉的哽咽。“舅舅说,她当场就没了呼吸,地上全是血。。。。。。”他一边喝酒一边说。“她去世的时候,才二十四岁。。。。。。我小的时候,听外祖母说,母亲生在秋天,在她出生的前一晚,下了一场绵绵细雨,外祖母觉得有缘,就给母亲取名为秋雨。我母亲长大后,性格也像极了秋天的雨,冷清,细腻,敏感,眉间总是带了一分忧愁。”“外祖母得知母亲去世的消息,当场昏迷过去,此后身体状况愈发不好,患了阿尔兹海默症,时常把别人当成母亲,她去世的时候,却清醒过来,拉着我的手说,她不该给母亲起名叫秋雨,秋天的雨,代表着离别,落幕,代表生命的枯萎。。。。。。”“。。。。。。我从出生开始,就没了母亲,而害我母亲早产,情绪崩溃的罪魁祸首,却在傅家的袒护之下,到国外逍遥,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说到这里,霍东城咬字沉重,眼眶湿濡了一瞬。他立刻闭上眼睛,把头靠在椅背上,深吸了一口气。再结合起傅铮的身世,温凉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