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和夏清宁对视一眼,虽有些疑惑,但还是跟着李巡抚离开了。待走到李巡抚办公的房间内,李巡抚小心翼翼地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轻轻打开后,露出里面一块温润的玉佩。九皇子一眼瞥见玉佩的样式,不禁微微震惊,脱口而出:“这是平王的玉佩,他怎么会给你?”“是,平王为了让我联系郡主,将这玉佩给了我,试图以此收买我。”夏清宁仿若未闻,一双美目落在那块玉佩上,她仔细端详了半晌,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伴随着纸张缓缓展开,上面绘制的图样渐渐映入众人眼底。“九皇子,你可认识这个标志?”夏清宁迫不及待地拉着九皇子看,眼神中满是期待。还未等九皇子开口,李巡抚便抢先说道:“这是象征王爷身份的纹样,一般都会刻在令牌上。”“当初凌王曾给过臣下一块,只是在细节上与这个稍微有些不同。”夏清宁见李巡抚对此知晓一二,便继续询问有关令牌的事情。李巡抚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李巡抚的介绍中,夏清宁了解到一位王爷可以拥有三枚这样的令牌。这些令牌拥有着极大的权力,可以号令平王的手下,驱使他们为其办事。“陈三说,这令牌像是兵卒带过来的,当时那人与陈序会面后不久,陈序就离开了。”夏清宁微微皱起眉头,“我猜陈序应当是去见李先生了。”九皇子闻言,陷入了回忆之中,想起当时两人见面的情形。“我当时没看清楚陈序是否拿着令牌,但他们接到的任务是在朝中安插他们的人。”“此事我已经如实禀告父皇了,只是如今科举在即,我担心他们会趁机收买那些学子。”在这个时代,每次科举都是一次跨越阶级的机会。对于许多寒窗苦读多年的学子而言,他们或是怀揣着做出一番大事业的抱负,或是渴望能够借此机会跨越阶层,改变自己和家族的命运。因此,他们都会在科举中拼尽全力。若是有人在这时向他们抛出诱饵,难保不会有人心动。一旦让这样的人入朝为官,日后朝堂之上恐怕会出现大批的蛀虫,国家的根基也将受到动摇。夏清宁见状,轻轻拍了拍九皇子的肩膀,出言宽慰道:“九皇子,科举一事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我们只要在科举之前解决这些隐患便是。”“实在不行,就将科举的时间延后,或者安排可靠的人去保护参加科举的学子,确保他们不受干扰。”九皇子听了夏清宁的话,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从怀中拿出一份卷宗,递给李巡抚,问道:“李巡抚,这份卷宗你可有印象?”李巡抚接过卷宗,神色认真地仔细查看起来。待看清楚其中记录的内容后,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九皇子,这份卷宗上记录的时间太早了,当时臣还在地方上任职,对此并不知晓。”闻言,九皇子的眉头微微蹙起。上一任大理寺卿已被处死,如今这卷宗上记载的事情又陷入了僵局。相较于九皇子和李巡抚的满面愁容,夏清宁却显得格外轻松自在。“车到山前必有路,不必如此忧心。”九皇子微微点头,应声道:“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先行一步。”原来,除了那份卷宗之外,九皇子还有一个重要的发现。他发现当初声称发现银矿的那座山,竟然就是后来挖通密道的那座山。根据他所掌握的情况,死刑犯的数量与他们在密道中发现的白骨数量并不相符。他猜测平王很可能向附近几个村落的百姓进行了征调。可是,当他查阅大理寺的卷宗时,却并未找到关于此事的任何记录。他心中暗自推测,这恐怕是平王暗中进行的勾当。此事错综复杂,只能暂且从长计议,慢慢调查。九皇子心急如焚,骑着马一路疾驰狂奔,径直朝着附近的几个村落而去。一路上,只要看到有人,他便立刻下马,询问五年前的情况。不远处,一个老伯坐在老树下晒太阳,他走过去礼貌地问道:“老伯,我向您打听个事儿。五年前,您可曾听到山上有什么异常的动静?”“五年前?”老伯听到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一丝警惕之色,目光锐利地盯着九皇子,反问道:“你打听这事做什么?”九皇子神色镇定,不慌不忙地解释。“老伯,我是大理寺刚入职的新人,当年关于此事的卷宗有所缺失,大人命我前来走访调查。”九皇子不仅年纪尚小,而且相貌出众,看起来颇为稚嫩。老人见他露出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不由一软。“你说的这事我倒是有印象,当初好像是什么王爷说发现了银矿,就征调了附近的壮丁。”老伯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悲伤,“当年被征调的壮丁一个都没有回来,就连、连我儿子也……”九皇子望着老伯那满是沧桑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老伯,您放心,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复查这件事的,当年的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如果您之后能想起什么有用的线索,就去大理寺找我,跟他们说找小九就行。”老伯轻轻点了点头,应承下来。他的神情依旧有些紧张,望着九皇子,欲言又止:“你、你说话当真管用吗?我这儿有个线索,我……”九皇子见老伯情绪如此紧张,便俯身蹲了下来,态度诚恳而认真。“老伯,您别担心,就当是跟我闲聊,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有任何顾虑。”在九皇子的耐心安抚下,老伯的心情慢慢放松了下来。老伯跟九皇子讲述的内容有些杂乱无章,基本上是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九皇子却不以为意,他认真地将老伯讲述的内容一一记录下来,随后又仔细地进行整理。经过一番梳理,他发现五年前平王确实曾在此地开采银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