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夏蹲下身,“我刚刚去接爸爸,依依是不是做噩梦了?”小丫头哭的跟只小花猫似的,说话时都止不住的抽泣哽咽,她哭声问:桑宁夏你,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给妈妈呜呜呜呜……这该是她第一次这么清楚的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她在向她觉得可以保护她,会爱她的人寻求帮助。桑宁夏捧着她的小脸,“好。”小裴依把脸埋到她怀里,还是哭的好难过。她年纪太小,很多话都说不出来,就只会哭。坐在沙发上的裴谨辞眸色幽沉。几名佣人也被孩子哭的心里难受,迟疑道:“……辞爷,我偶然一次可能拍到……李小姐在……虐待依依小姐。”抱着小裴依的桑宁夏猛然回过头来。裴谨辞狭长深邃的眸子眯了眯,却许久许久没开口。佣人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反应,迟疑着没有将视频拿出来。“视频吗?”桑宁夏打破客厅内的沉寂。佣人对上桑宁夏的视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手机拿了出来,“那天我在泳池后面更换坏掉的草坪,听到后面有扑腾水的声音,起初以为是有人掉进去了,探头一看……是李小姐按着依依小姐的头……往泳池里按……”桑宁夏沉眸,问怀里啜泣的小丫头,“依依,你为什么不喜欢浴缸?”小裴依洗澡,只肯用花洒。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旱鸭子属性,没当一回事。小裴依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子,呆呆的扬起头,看着桑宁夏,瘪起小嘴,“依依,喘不过气,会死掉。”她好难受。睁不开眼睛,也不能喘气,她嘴巴鼻子里都是水,好痛苦。桑宁夏听着小丫头并不完整的话语,再看着佣人手机内,李雅若面无表情按着谢意头在泳池里的画面。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似乎也通过裴依传给她。她问裴谨辞:“现在,你还觉得,是我因为自己的原因,在冤枉她吗?”良久,裴谨辞接过佣人递上来的手机。视频拍摄的并不算清晰,摇晃的镜头,昭示着拍摄者当时的震惊。但无论画面怎么摇晃,视频里,李雅若都是面无表情的将裴依的头按进了泳池。她不是无心,她做出这一举动的时候,还在张望四周。视频播放到一半,裴谨辞便将手机拿开。客厅内除了偶尔传来小裴依的哽咽,再无任何声响,以至于窗外风摇曳树叶的声音,都变的清晰。哭累的小丫头窝在桑宁夏怀里,还委屈的撅着小嘴,就已经睡着了。只是小手依旧紧紧攥着桑宁夏的衣角,生怕她离开自己。佣人已经都下去了,视频也传到裴谨辞手机上。偌大的客厅就只剩下两大一小三人。夜色更浓。喝了不少酒的裴谨辞磕出一支香烟,又在余光扫到一旁的桑宁夏和裴依后,重新放回去,端起了旁边的茶水。“……明天我会让律师过去跟她谈。”桑宁夏:“那晚,对李雅若用强的男人里,有你不能得罪的?”裴谨辞骨节分明的手指徐徐蹭着杯沿,顿住,“……那晚,人,很多,她不记得都有谁。”要查的范围太大,那时他也没有这个能力。裴谨辞:“她本性不坏,这么多年,还会噩梦缠身……”桑宁夏打断他的话,“她遭遇那些不是她伤害依依的理由,如果她觉得孩子会让她痛苦,她就不应该生下来,她的痛苦为什么要全部叠加在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你还在为她找理由!”裴谨辞:“她跟安澜一样,坏了身子。”桑宁夏微顿:“你说什么?”安澜是因为在盛宴弄坏了身子,李雅若怎么可能跟她……裴谨辞声音发沉:“为了帮我。”】桑宁夏哑声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