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辞回来时,桑宁夏已经睡着了。他浑身酒气,没洗澡没换衣服,就掀开被子抱着她睡觉。桑宁夏被熏醒,努力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没能成功,伸出手推搡他:“裴谨辞,你熏死了,去洗澡。”裴谨辞按住她的手,唇瓣亲了亲她的指尖,低沉嗓音带着醉意:“谈的很顺利。”夜色如墨,笼罩在城市上空。桑宁夏轻轻“嗯”了声。黑漆漆的夜色,遮掩住他此刻望着她深沉的眸色,“想要什么礼物?”桑宁夏在他怀里缓缓抬起头:“什么都行?”裴谨辞声音听不出多余的情绪,却在重复她的话:“什么都行,想好再回答。”桑宁夏挺认真的回答他:“想要的挺多的。”她特认真的思索,是先要他给肚子里的孩子转让股票?还是先给自己要一大笔钱做保障呢?或者……她仔细的权衡思索着,嘟嘟囔囔的盘算着。前一秒还在说要什么都行的男人,转瞬就冷脸,“想不出来就不必要了。”话落,便掀开被子下床,径直走去了浴室。桑宁夏抿唇,蹬被子,又气不顺的骂他:“狗男人!”说话不算数!温水迎头洒下,绵密的水珠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滑下,裴谨辞骨节分明的手指将黑发向后拢,深邃肃穆的眉眼沉着。为方才那一刻在意乱情迷之下轻易许下的诺言而恼火。她怎么值得他……浴室内的雾色水汽浸染他疏冷的眉眼,修长手指蜷缩、握紧。大床上的桑宁夏平白被他吵醒,现在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凶巴巴的瞪着浴室的方向许久,抱着自己的枕头气呼呼去了客卧。躺在客卧的床上,桑宁夏还是有些懊悔,刚才不应该想那么久,不管张口说出哪个都划算!错、失、良、机。她懊恼着,懊恼着,睡意来袭,便沉沉睡去。翌日在客卧醒来,桑宁夏有些恍惚,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昨晚的事情,原本因为睡了一觉遗忘的记忆重新回归脑海。她忍不住就又开始生闷气。桑宁夏洗漱完下楼,一眼就在餐桌前看到正惬意吃早餐的男人,都没有理他,就坐到小裴依身边。小裴依正在喝牛奶,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她,又看看一早上都没怎么说话的裴谨辞。不理解他们为什么都不说话。一顿早餐在沉默中结束。裴谨辞起身去公司上班,桑宁夏看着他背影抿唇。他凭什么生气啊。小裴依伸出小手戳戳她的胳膊,“桑宁夏,你怎么了啊?”为什么她感觉桑宁夏好像要爆炸的气球啊。桑宁夏深吸一口气:“没事,我送你去幼儿园。”桑宁夏把小裴依送到班级门口,把她交给袁袁老师。小丫头被老师拉着手,眼睛却还黏在桑宁夏身上:“桑宁夏你放学早点来接我哦。”桑宁夏轻笑:“好。”袁袁老师亲了亲小裴依后,让她去跟其他小朋友玩。然后缓步走向桑宁夏,含笑道:“依依妈妈,那个李豪泽爸爸听说罪名定的很快,李豪泽也转学了,我们幼儿园又在几个监控死角多安装了几台监控,会做到全程监护。”袁袁老师从园长那里已经听说了,案子能进行的那么快,都是有人在后头盯着。桑宁夏笑着点头:“无论是袁袁老师还是幼儿园我都是放心的。”袁袁老师见她这样说,微微松了一口气:“依依聪明又可爱,相信将来的学习生活一定也是顺风顺水。”桑宁夏走出幼儿园的时候,意外碰到有段时间没见的梁玉白。梁玉白对她微笑颔首,打了声招呼,桑宁夏要从他身边离开时,听到他忽然开口问:“安小姐……还好吗?”安澜的孩子没有了,梁玉白的作用也便没有了,安澜从他那里搬了出去,两人便没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