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栀蹙眉,没等男人靠近,她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而那一步,让傅谨臣的脚步一僵,俊颜更为阴沉。“栀栀,过来,我带你去产检。”他勉强压下怒火,朝黎栀伸手。黎栀还没回答,简云瑶便环胸道:“哟,傅总忙完了?您日理万机,还得陪刚死了妈的小青梅,我们栀栀就不劳你费心了吧,毕竟栀栀现在跟你也没关系了。”她说完,还冲南星哲丢了个眼色。南星哲立刻将手中的灯牌举了起来,挥舞给傅谨臣看。不想,下一秒,灯牌便被傅谨臣抬手夺了过去。男人挥手一扬,灯牌划过一道抛物线,精致无误被丢进了不远处的大垃圾桶里。简云瑶瞪向南星哲,一副你怎么这么没用的表情。南星哲耸肩,无辜道:“我也没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啊,傅总这么不讲武德,难怪小姐姐大着肚子都要甩了他!”“傅总何止不讲武德,知道他最擅长什么吗?”见南星哲长了嘴,简云瑶立刻原谅了他的手残,接话道。“不知道。”“最擅长脚踏两条船啊。”两人一唱一和的挤兑傅谨臣,黎栀抿着唇,并不言语。从前,傅谨臣的朋友也不是没冷嘲热讽过她。但男人面沉如水,却并没看简云瑶他们一眼。他视线直直落在黎栀身上,深眸中是极强的压迫力,又重复道。“过来。”但黎栀从前听话顺从他,都是因为把他当哥哥,当丈夫,当可以信赖依靠的人。现在,她只想当他是陌生人。她脚步未向着傅谨臣挪动,反倒朝着霍砚白迈了一步,尽量心平气和的道。“傅总,我今天没打算去做产检,就算要产检,也不劳你费心了。我刚刚已经答应师兄去第一人民医院建档,师兄会帮我安排好一切,我只希望你能别来打扰我了。”她拒绝的明明白白,一点面子都没给傅谨臣留。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何曾有人这样给傅谨臣难堪的?黎栀觉得,傅谨臣也该知难而退了。毕竟他这个人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维系高贵身份,挺要体面的。她言罢转身,冲霍砚白道:“师兄,麻烦你送我了。”霍砚白含笑点头,“好,走吧。”两人迈步便要走,傅谨臣却陡然上前,一把握住黎栀的手臂。没等黎栀反应,男人便将她怀里抱着的泰迪熊玩偶扯出来,丢向霍砚白。霍砚白下意识接住,傅谨臣弯腰将黎栀抱起来,朝着车的方向走去。“傅谨臣!你要不要脸!”简云瑶破口大骂就要追,雷渊却不知道从哪儿闪出来,拦住了简云瑶。“简小姐,太太腹中怀着我们少爷的孩子,我们少爷抱走自己的女人孩子,这有什么不要脸的?倒是简小姐,好好的演员不想做,硬要往媒婆方向发展的话,我认识几个搞婚介的,介绍简小姐过去?”简云瑶攥拳,气的不轻,但她打不过雷渊。而黎栀被傅谨臣抱进车里,扬长而去。车里。黎栀面无表情的坐着,并没踢闹挣扎,因为她知道没有用。她一脸倦怠,像是多看傅谨臣一眼都嫌烦。傅谨臣抬手捏了捏眉心,“我不同意你去第一人民医院建档产子。”黎栀淡漠道:“是我生,我有权利选择医院。”傅谨臣冷嗤了声,“可我是果果爸爸,你进产房都需要我这个孩子爸爸来签字!”黎栀没有别的家人,真到时候,确实需要傅谨臣签字。她恼怒回头,扬手便朝男人打过去,“王八蛋!你还算不算男人,拿这个威胁我!"傅谨臣却似早防备着她,攥住她的手,冷道:“我不算男人,果果怎么来的?”黎栀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傅谨臣神情微缓,“第一人民医院条件没私人医院好,就算不为你自己,你不想果果出生得到更好的照料和保护吗?别任性。”他总是很有道理,很为她考虑的样子。黎栀却觉异常疲倦,她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眸时,情绪变得很淡。“傅谨臣,我们结婚这两年多,你对我不管不问,现在离婚了,你倒处处都想管了,你不觉得太晚了吗?”“不觉得。”男人敛眸回道。黎栀一拳砸在棉花上,心烦极了,语气也厌烦讽刺起来。“那你小青梅要管,我和果果也要管,你管的过来吗?莫怪白洛星要挠你,我也总控制不住想赏你耳光。”她说这话时,视线又落在了男人脖颈那道划伤上。傅谨臣顺着她的视线,感受到什么。他抬手触了下脖颈,细微的刺痛感传来。他微微皱眉,回想了下,才想起这道伤口是怎么来的。他深眸注视着黎栀,“你是不是吃醋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白洛星做噩梦,我只是叫醒她,被她胡乱挥舞时划了下,仅此而已,我和她什么事儿都没有。”黎栀却控制不住去想,白洛星扑进男人怀里哭着求安慰的画面。她抽回手,道:“我没吃醋,我不爱你了,我还吃什么醋。”然而,傅谨臣却陡然抬手,长臂压在了黎栀身边的椅背上,男人高大身躯带来沉沉压迫感,捏着她的下巴。“不爱我了?如果真的不爱了,为什么不能平常心对待我?为什么一直逃避,不敢面对我?”黎栀被他犀利的眼眸盯着,心里很乱,她伸手去推他。可傅谨臣却格外执着,猛的将她双手攥住提起,压在头顶。他倾身便重重吻住了她,不同在N国时那个蜻蜓点水的吻。这次他吻的又重又深入,像要点燃她身体里深埋的爱意和情绪。黎栀的拒绝变成呜咽,又消弭在湿热的唇齿间。她的挣扎,也让两人身体贴合的更为密切,他的胸腔挤压着她的,体温熨烫着她,让她呼吸和心神都跟着絮乱。黎栀越来越慌,感觉自己在失控,而身前的男人显然更失控。长久没被满足的男人,身体坚硬抵着她,情动又欲动。这个吻,已经变了味道。黎栀眼泪慌乱坠落,傅谨臣尝到咸涩的味道,男人才从她唇齿间退出,终止这场意乱情迷。他额头抵着她,视线滚烫盯着她迷蒙通红,不符清冷的眼眸,哑声道。“你不是不爱我了,你是在不停说服自己不爱我,不停自欺欺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