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翻了段寒成端来的水,元霜分明很虚弱了,却还可以拨出些恨给段寒成,眼神都是夹杂着憎恶的。“你不喝,那就渴死算了。”对女人,段寒成一贯是不惯着的。他自问对元霜已经足够纵容了,当初对向笛有好感时,他都没有如此低声下气过,毕竟对他而言,女人只是附属品。“出去。”元霜撑着床沿,就快要忍不住再倒下了,却还不忘驱赶段寒成。“我出去,还有人管你吗?”最近段寒成要回睦州一趟了,他是要将元霜带走的,这点没得商量,她是他的妻子,凭什么让她留在别的男人身边,这怎么说都是不合理的。元霜肩膀很疼,在拘留时撞到过玻璃上,像是没处理干净,有碎片留在了里面,只要动作稍一大,里面就在隐隐作痛,“我就算死了也不要你管。”“可你是我的妻子。”段寒成打定了注意不放过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明白吗?”元霜拿起枕头往段寒成身上砸去,他稳稳接住,走到了元霜身边,又扮作斯文儒雅的样子将枕头垫在元霜腰后,“好了,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可我到底是你的丈夫,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你现在这样是在折磨自己。”他搂住了元霜的腰,想要让她靠在自己怀中。她没有挣扎,下巴垫在了段寒成肩膀上,可下一秒,沉重挤压的痛感在瞬间落下,隔着衬衫,疼在了肩头上。“元霜……”段寒成忍着疼,也没推开元霜,她想咬就咬好了,只要她可以解气。这次的确是段寒成不对,他也认了。“咬够了吗?”元霜在颤抖着,身上没有力气,便全部落在唇齿间,直到尝到了丝丝的血腥味道,视线中段寒成的衬衫被染红了一小块,她才往后退,不再撕咬他。但在心中已经默默崩溃了一次,空洞涣散的眼睛里像是装不下什么了,“你到底要怎么样,要我死给你看是吗?”“我说过了,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要死我没意见,不过死之后的坟都要在我旁边。”脸上挨了一巴掌。段寒成习惯了,“还有另一边,要不要再打?”她累了,往后倒了倒,侧身躲开了段寒成,看着别处,“你出去,我想休息一会儿。”“下周我就要回睦州,到时你跟我一起。”这是绝不可能的。元霜沉默着,没心思争辩了,她要等,等周厅的消息。这次如果不成,她也绝不会跟段寒成回去,哪怕死在这里。*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出国找过医生,都没查出田田是什么病,她太过虚弱,这次直接在学校里晕倒过去。周厅远在异地,田田这里只有盛初远这个舅舅了。在外等了很久,医生才走了出来,表情太过沉重,压得盛初远心底凉了一瞬,“有什么话您直说就好。”医生是周家的近亲,是周厅信赖的人,不然也不会将田田送到这里来了。“周厅不在吗?这事比较严重,最好是他本人亲自到场。”“他不在,您直接告诉我就好。”无论是什么病。盛初远与周厅都可以花钱治好田田,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医生怎么会不知道这点,他叹了口气,好似明白盛初远的想法,“初远,你要知道这世界上不是所有病都可以花钱治好的,还是等周厅来了,我一起告诉你们吧。”“可是……”盛初远心脏越跳越快,几乎想到了最糟糕的结果,医生转过身,脸上尽显惋惜,“还有,最近把跟田田有血缘关系的人都带来一下,我做下化验。”“化验什么?”盛初远没法子不多想。“化验骨髓,田田这病需要骨髓捐献。”医生摇摇头,给了盛初远爱莫能助的表情,“你尽快通知周厅回来吧,事态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