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水乳交融的画面涌进了脑海中。他的确不怎么温柔,毕竟也没有经验,夏小鸥更是紧张得不得了。所以一开始十分不顺利,直到后面他有点儿恼了。他看见了夏小鸥眼角溢出的眼泪,她疼得紧皱眉头,却始终不吭一声。陆森野清了清嗓子,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来。不知怎的,想起那晚,还有点儿……留恋。叠被子的时候,陆森野发现了夏小鸥的学生证。学生证上的夏小鸥,长得清秀乖巧。陆森野想了想,拿上学生证开车去了医院。迎面看见白屿走过来。“哟吼,来接你的小女朋友?”“滚。”陆森野不乐意搭理他,径直朝着病房走去。“她都出院了。”白屿在陆森野身后道,“你俩也太没默契了。”陆森野停下了脚步。夏小鸥是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陆森野已经交过钱了。她不但不需要额外付钱,还退回来了一万多。拿到退回来的钱,夏小鸥五味杂陈。觉得陆森野这个人还不错。只是,她没打算留下这笔钱。原本想交给白大夫,可一直也没有等到白大夫,夏小鸥索性就先走了。因为住了几天院,夏小鸥在学校落下了一些课程,她回学校就赶紧上课,一刻也没有松懈。下课的时候,夏小鸥在借同学的笔记抄。谭老师谭欣正要出门,看见夏小鸥在奋笔疾书,便喊了她一声:“夏小鸥。”“嗯?”夏小鸥急忙抬头,然后站起身来,“谭老师,您叫我?”“恒诚商厦你知道吧?”“我……知道。”那个商厦离学校并不算远,因为是离学校最近的商厦,所以她刚入校,学姐们就跟他们讲了那座商厦。“我在那边的LV专卖店定了一个包,现在到了,你帮我去取一下吧?我下午要开会,去不了。”谭欣撩了撩自己额前的刘海。“行。”夏小鸥虽然不乐意,可还是同意了。这年头有老师乐意指使你干活,那是你的荣幸!更何况现在她们的导师还没有选呢,夏小鸥无门无路,她是很想跟着谭欣的。因为谭欣曾经是舞剧院的舞蹈演员。夏小鸥想去的就是舞剧院,如果有导师帮你牵线,一切都会容易很多。谭欣微微一笑,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密码是六个六,包的价钱好像是三万多,具体我记不清了,无所谓的。”夏小鸥双手将银行卡接过来,“好。”谭欣拍了拍夏小鸥的肩膀,“那就麻烦你了。”夏小鸥看了看时间,已经中午了,她连忙收拾了东西,老师交给她的事,她不得不去做。她连中午饭也没顾得上吃,便立即去了恒诚商厦。陆森野开着车在京大附近转悠,原本是想说不定能碰上夏小鸥,学生证还给她。可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人影。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可笑,便准备走。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夏小鸥骑了一辆共享单车,在恒诚商厦停了下来。陆森野抬眸看了一眼恒诚商厦的招牌。这个商厦大部分都是大牌,哪怕是吃的,也都价格偏高,他并不觉得夏小鸥能在这里消费。好奇之下,他下了车跟在了她的身后。夏小鸥来到了谭老师说的那家店,说明了情况,然后刷卡,拿上了那个包。三万多的包啊!夏小鸥拿在手里都觉得有点儿烫手。不得不佩服老师,随随便便买个包就三万多,而且开学之后,谭老师上过三次课,三次课拿的包都不一样。在这个圈子里,能到老师级别的人,都很有钱。上她们一节小课就几千块。夏小鸥叹了口气,就准备打道回府。她并没有注意到,一双冷冰冰的眼睛正盯着她。陆森野那阴鸷的目光定格在夏小鸥身上。他突然冷笑一声。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嘲弄。妈妈尿毒症,ICU,贷款,25547……一转眼她就几万买个包,呵!他竟然因为这样一个恶劣的故事心软了。他生气的不是夏小鸥骗他,而是自己竟然会信她!竟然那么轻易让她骗了自己!“好,很好啊。”陆森野幽深的目光定格在夏小鸥的学生证上,幽幽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夏小鸥。”夏小鸥拿上包赶紧回了学校,这么贵的包,可不能出任何岔子。到了学校,她立马去了谭欣的办公室。结果办公室锁了门,想来她去开会了,还没有回来。夏小鸥叹了口气,决定先回宿舍。从她这一届开始,学校因为宿舍紧张,所以研究生就不给提供宿舍了。不过学校联系了一些学校附近的房主,帮她们联系了能住的地方。她住的宿舍是一个小两居,住了四个人。夏小鸥回了宿舍里,将包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自己房间的桌子上。“那个夏小鸥还真行啊,刚一来就巴结上谭老师了!”“谭老师是舞剧院的,谁不想巴结啊,我还想巴结呢!”同宿舍的两个同学在议论着。“哎,别说了,她回来了。”说话的同学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其中一个说话的名叫郝佳,和夏小鸥住在同一间里。她走进房间里,就看见了那个手提袋,里面是三万多的LV的包!她知道这是谭老师的包。她目光流转,走到了自己的床那一边,将桌子上她吃剩下的螺蛳粉端了起来。夏小鸥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就嗅到一股臭烘烘的味道!再看自己的桌子上谭老师的那个包!包袋的一半都浸着油渍,那碗螺蛳粉全都倒在了自己的桌子上,汤汤水水还不断向下淌着。夏小鸥连忙跑了过去查看。仔细一看,里面的包也全都是污物!郝佳却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你也真是的,自己的东西也不看好!”她一边漫不经心地收拾桌子上的螺蛳粉残渣,一边恶人先告状。夏小鸥简直要被气炸了,“我还要怎么看好!我放在自己的桌子上!”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卫生纸开始擦那个包。可是不管怎么擦,那些油渍根本擦不掉,而且散发着一股味道。“怎么个意思,你怪我喽?”“我当然怪你,不怪你怪谁啊?”夏小鸥又去打水,用湿毛巾来擦,可还是擦不掉。另外两名室友听见声音跑了过来。“擦不掉的,小鸥,你别白费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