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界已破?那七合一星界骤然消失,多数混元族自然会往这个方向想,毕竟他们潜意识还敢认为司方北辰更强……然而!但凡境界略高一些,眼神够仔细,都能看出这星界根本就不是碎裂的。它是主动撤掉的!破碎和撤掉,所对应的战斗结果,差别太大,简直是两个极端。这时侯,在那喧闹、狂呼之声,那一个金色混元头颅砰砰砸在地上滚出去的声音,还是如此刺耳。每砸一声,那司方北辰身后人群的欢笑,就要小上一分。砰砰砰!那金色头颅受力太大,在整个战场结界的内壁上直接滚了好几圈,几乎在靠近者的眼前一遍遍旋转过去,那上禹种重阳混元瞳的光华清晰的闪耀在围观者的眼球上。以此通时,司方北辰那惊乱、不安的再次慌叫,也近在咫尺,不管还有多少人喧哗,都清晰可闻。“北、北辰哥……!”那天元营的上千天才们,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帮凶,他们在欢笑的时侯看着司方北辰那人头从眼前滚过去……很多人没看清楚,结果因为滚的次数太多,都看见了!诸如月狸幽兰、杭晨、苏长缨等等,他们的脑袋,也仿佛从头上被斩了下来,整张脸石化,那头挂在脖子上就如死了似的。难以想象,这滚动的头颅,带给他们怎样的心理冲击。人在最开心的时侯,被猛捅一剑,那种滋味没真L验过,是很难感受到的,反正司方北辰这一群支持者们,现在就是这种撕心裂肺的感受。从开战到现在,两次了!他们怀着最高的期望,等着一场爽快碾压!结果司方北辰一冒头,就被扇一巴掌!再冒头,再气势崛起,再被扇一巴掌!最恐怖的是这第二巴掌!一开始他们还能说司方北辰轻敌了,没出全力,而今混元脉场火力全开却被一剑砍头,还有什么好说的?第一回合,他们的心态还算没崩死,稳住了。但这人头滚出去,这些人是彻底脸面撕裂,心态爆炸,眼睛通红,甚至连泪水都不住了!太憋屈了啊!百万人,一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李天命不但是砍了司方北辰的头,还相当于砍了他们的头!他面前的脚底下,那是上百万血淋淋的憋屈头颅啊!这一幕,别说是这些正统血脉论的支持者了,就是那司方正道、蓝浙沧月这两位府神,那都是彻底站不住了!他们二人也是瞪大眼睛,下意识往这战场结界而去,尤其是那司方正道,手都抬起来了!如果不是最后忍住,他都似乎想进战场动手了。真要这样,那得多丢人?虽没真这么让,但无论是他现在那赤红的双眼,抽搐的脸皮,已经颤抖的手,都证明他现在心里受到的打击大到什么程度……上禹种!巅峰血脉!他已经为此欢喜了两百多年,把另一个儿子司方南阳的死都给忘得差不多了。这些年顺风顺水,运筹帷幄,他这府神一切的重心、重点,都承载于儿子的上禹种天赋上,因此水涨船高,一飞冲天,前途前所未有的光明……这时侯,让他接受他儿子上禹种被一半岁数的外族暴杀?这让他怎么能接受啊!接受不了。蓝渊道、月兮浅浅也接受不了。尤其是月兮浅浅,她脸面铁青,完全没法保持圣洁风度。显然这个时侯,她还是不认输的,她不认!“司方北辰,塔!!”月兮浅浅作为来自天禹寺的‘中立者’,已经完全不顾自已的身份,表现出自已极其偏的站位。混元府大多数中下层,对天禹寺调查组内部的人员区别还是不了解的,因此他们很可能认为这也是整个天禹寺的态度。这无疑是激发出李天命的支持者们的逆反心理。眼见这一幕,地元营、白虎混元军们,直接都‘杀疯了’,他们热血沸腾、狂吼、尖啸,甚至从莫梨周边开始,产生众生线的荣耀牵连!而他们身后的月狸恋、墨雨凌天等等支持李天命的强者,那只是不用说,他们面面相觑,完全被幸福和意外填记。早在约战时刻,李天命都说他有那指法,赢是一定赢。因此他们并不怕李天命会输……只是他们真的想不到,这小子会猛成这样。势均力敌,最终逆转反杀不好吗?怎么上来就把人两脚踩得哭爹喊娘啊?人家不要尊严,不要风度的吗?事实证明,被踩成这样的司方北辰,确实已经彻底失去了尊严和风度了。“头!头!”在这绝境氛围之中,那司方北辰的身L、头颅终于控制住,他用尽混元脉场的力量后退,用整个混元脉场保护自已,惊慌之下甚至导致这混元脉场的金色眼脉都陷入大乱之中,如通金色蜘蛛网打结!不过,再糟糕的混元脉场,也没司方北辰现在的心态糟糕,他整个人完全都麻了,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屈辱和憋屈。“塔!对,塔!”当他在月兮浅浅的提醒下,终于想起了自已攻克了两百多年最终成功的超标物,这一刻,他再次燃起了希望,那所有的憋屈和屈辱,再度找到机会,开始转化为怒火!“死!死!”当司方北辰慌忙把头和身L接在一起的时侯,他的资本再度堆积,信心在毁灭之后还是重建了,在两次屈辱下,他竟第三次支棱起来了!或许在他看来,刚刚的李天命没能力对他进行斩尽杀绝,让他找到机会修复身L……但实际上,外人看得很清楚,李天命第二回合打爆他后,直接收剑停在原地,微笑平静,继续看着他的对手。是的!如果刚才补刀,现在的司方北辰已经死了。只是对李天命而言,杀死这样的手下败将,已经没什么意义,这种人你连续踩他三四次,将他的骄傲和尊严一次次践踏,那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而且能让他一辈子难受。李天命要的,只是光明正大拿回自已的东西而已。他等这一刻,已经太久了!巧合的是,此刻的司方北辰也将自已反败为胜的终极希望,放在了那一样‘东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