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有些迟疑;“小郡主已经出生。”“是啊,沈将军为其公然生女,何等惊世骇俗之事?若不成亲,怎么说得过去?”。。。。。。重新当回太子府丞后,我便一心替太子做事。因我深知,陈嘉佑是皇子,除非犯了谋反的大罪,否则靠着皇帝的庇佑,他能自在富裕地度过此生。唯有太子登基,才能一一清算陈嘉佑的罪孽。于是我励精图治,尽力办好手上的差事。太子倚重我的能力,见我差事办得好,不久后还给我升了一级。不少人都知道,我乃太子近臣。即使官位不高,仍敬重我几分。这日,有个意想不到的人来找我。“明路?”我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明路带着包裹,心情十分复杂:“小人特意来找大人,请大人收留。”我眉头微挑。他无奈,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清楚。原来,我养伤期间,把府中的事务交代给明路。而我离开后,沈晚舟不愿再生波澜,示意明路一切照旧。谁知原先府中的几个老人见我离开,沈晚舟又不爱管事,便开始有了别的心思。他们相互合谋,故意给明路下陷,再齐齐到沈晚舟面前伸冤。明路紧紧抓着包裹:“那些老滑头说小人私下克扣他们的月例,又贪饱中馕,贪了不少银子。可恨的是,小人当真被他们摆了一道,在床榻底下翻出好几锭金子。”说到这,他语气愤恨:“小人着实冤枉!”我点头:“你在我身边三年,我相信你不会干出这种事。”可沈晚舟却不相信他。明路眼神一动,吸了口气,接着道:“沈将军见状,便把我赶出去。。。。。。还连累大人被骂了一顿。”我倒不在意沈晚舟骂我一事:“那些人可是之前贪污府中份例,欺上瞒下,被我责令‘荣养’那群人?”明路点头:“正是。”原来是他们。我刚接受沈府的事务,就发现不对劲。诺大个将军府,居然入不敷出。可细问那群下人时,他们仗着自己服侍过上一任的老夫人、老将军,各个苦着老脸推卸责任。“实在是府中下人过多,这每日十两的粟米是要的。。。。。。”“就是,这冬日的炭火也要这个数,不然下人无碳取暖,可不就冷死了?”“之前老夫人管家的时候,可是一心体恤下人。不能老夫人走了,便无人在意咱们的死活。。。。。。”而一问到庄子里的收成,他们又有托词:“这几年收成不好。。。。。。”“前段时间还下了暴雨,稻子都冲毁了!”“都不容易啊。。。。。。”当时我都气笑了。一个个,真当自己好糊弄?于是我雷厉风行地处理了一批倚老卖老的滑头。他们后来求到沈晚舟面前。她神情不悦,认为我苛待下人。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蛀虫啃食将军府的根基,便各退一步,要求那群人从管事的职位上换下来,做个清闲的活计,美曰其名“荣养”。而现在,我不在了,明路不过一个年幼时被卖进府中的三等小厮,在府中毫无根基,自然压不住那群地头蛇。要知道,他们都是家生子,祖祖辈辈传了好几代下来,在沈府内盘根错杂,势力极大。沈老夫人因家中多为将士,怕杀孽太重,常常宽宥下人,从不做苛待之事。即使发现一些下人敷衍差事,责骂一番便算了,却逐渐养大了那群人的胃口。偏偏沈晚舟对他们颇为信任,在老将军、沈府男丁先后去世后,他们的气焰更加嚣张。现在没了明路,那些人沆瀣一气,今年沈府账面的亏空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