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两秒,才冷着脸僵笑:“裴大人真会说笑,只是这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啊。”“是吗?”“确实不好笑。赵大人一心为民,只想着帮百姓办好差事罢了,哪曾想竟会因此丧了命。”此时我们之间虚伪的假面彻底被撕破。汪东源看了我一眼,突然抚掌大笑。“裴大人说笑了不是,本官和赵大人同为官员,为何要对他出手?”“你若故意恶语中伤,本官会向皇上禀明一切,到时候可不是随口道歉便能解决的事了。”我没有应他,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汪大人与上青县的县令关系如何?”“尚可。”“是吗?”我有些困惑:“我还以为汪大人和他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死了,汪大人难道不担心吗?”汪东源眯着老眼看我:“他被闹事的流民杀死了,本官甚是心痛。”“可要害他的人,不就是汪大人你吗?”汪东源算是看出我今日的不怀好意,他也不着急,坦然自若地坐下饮茶,看看我要闹什么把戏。“看来裴大人知道不少啊。。。。。。”“自然,就例如那上青县的县丞是你的人。”我似乎没有看到他微变的脸色,接着说:“他为何非要让县令死啊?”“或许是发现那个县令为了自保偷偷弄了个账簿,汪大人便认为他——不得不死!”“账簿”两个字一出现,汪东源喝茶的手便顿住,他沉浸官场多年老辣的眼神猛然扫过来。“裴大人,你知道的东西可真不少啊!只是——”“你怎么有胆子在我的地盘上挑衅我?”他“嘭”的一声茶杯拍在桌上。我满脸无辜:“我怎么敢啊?不就是知道什么说什么吗?”“徐州遭遇水灾,是天灾也是人祸。例如。。。。。。”“朝廷每年拨下的修缮款不知进了何人的口袋?粮仓里的粮草究竟去了何处?为何百姓缺衣少粮,此次甚至有些地方闹出人吃人的惨案?”我一想到王大根曾说的灾民里阴暗一角,便浑身发寒,而心中怒火更是高涨!汪东源闻言,沉默片刻,突然冷笑:“裴大人果然是有备而来。”一想到这段时间我对他的虚与委蛇就愤恨不已,认为我在故意戏弄他:“裴大人骗了本官这么多天,费了这么多心力做戏遮掩,总不好不付出些什么吧?”“本官为了你,可是出钱又出力,给那群灾民建了什么破草棚,还每日给他们熬煮米粥。”他眼神一转,脑中瞬间有了想法:“既然裴大人那么关心那群贱民能不能吃饱,不如就学着佛祖舍身喂鹰,献上自己给那群贱民吃饱吧?”“到时候,本官让人把裴大人绑在看台上,挑选最厉害的刽子手为大人割肉,让那群灾民亲眼看着,再当场咽下裴大人的血肉,你看如何?”“他们一定会对裴大人感激涕零。”听着他的话,我心底发寒。“汪大人,果真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可惜,让你失望了。”汪东源阴险一笑:“裴大人如此心系百姓,难道不答应?”我只淡笑着回他:“这对你来说,倒是个不错的结局。”我镇定自若地站在原地,看得汪东源有些惊疑不定。他心下一沉,当即派人动手。“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