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最终,我看着她回到府上,再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过去。此时我抬头看天。天上无半点星光,只余一片寂寥。我回府时,只见明路在院门外左右张望,见到我时,当即眼前一亮。他躺了这么多天,早就养好伤了。他面色焦急:“大人您回来了。范大人等您很久了。”闻言,我加快脚步,果然见范野衍坐在小院中,眉头紧皱,似有不解。“乘风!”我唤他一声,问道:“为何如此愁眉苦脸?”他邀我一同饮酒:“有一事,我心中颇为苦恼。”我轻笑。倒是一对苦难兄弟,都有苦恼事。他朝我吐槽:“前些日子说南乔已有身孕。”我点头。还记得前不久她怀孕一事。范野衍继续道:“后来她派人传话,说是要坐胎不便走动,这就罢了。”“前些日子竟得知她流产了!”我眉头一跳。“流产?”“是何原因,现在如何了?”他叹口气:“就是不知道才万分无奈。”他委实不解:“难不成她出嫁后,便如他人所说,成了泼出去的水,连这事都不愿让我知道?”“若不是管家在路上遇到她身边的青竹,我们至今还被蒙在鼓里。”“这。。。。。。”我皱眉,给他提个建议:“不如去找那康文一问?”“或是寻个借口,去他家一趟,查看情况。”范野衍应道:“去过了。”“那康文只说是不小心滑了胎,南乔自个儿心里不舒坦,闷在屋子里。”“当时去她家里,她闭门不出,只说没脸见我们。”说罢,他气极,竟是没忍住把酒杯重重掷在桌上。他头痛似的揉揉眉心:“我实在生气。”“我年长她六七岁,不怕你笑话,我把她当作半个女儿照顾长大,可她现在却因为自己没能照顾好孩子,就与我如此生分。我着实难过。。。。。。”“她自小母亲便不在身边,要是运气出了什么岔子也不是她的错,为何,为何要这般。。。。。。”他长长叹了口气。我安抚他,转念一想:“既然如此,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她养好身子,已请了大夫?”“请了,说是并无大碍。”“哪家大夫?”他略微沉思:“是百草堂的妇科圣手张大夫。”我劝他:“既然康家那边打听不出什么情况,为何不去问一下张大夫?”他叹口气:“张大夫不愿说。”我沉思片刻,只觉得有些不对劲。范野衍道:“南乔虽因为脸上的疤痕而心有郁结,但她不是个扭捏小气的性子,更别说会因为流产一事而暗自气结,甚至连我都不愿见面。”“乘风。”我极其认真地告诉他。“事关你妹妹,一切万分要紧。”“不管怎样,一定要亲眼确保她的安全。”他愣住,缓慢而郑重地点头。“好!”“就是这个理儿。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关心、不在意,还有谁?”说罢,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便扬长离去。他走后,我独坐小院。脑中闪过不少杂事,心烦意乱之余,直接给自己倒上几杯酒。对着明月,仰头饮尽。第二日,正值休沐。范野衍大清早便派管家过来表示感谢,说过段时间请我喝酒,却没说范南乔之事。我主动问范府管家:“你家小姐一事如何了?”我打量他脸色,眉头紧皱,似有不好的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