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颇为兴奋的众人:“既然人证已到,便开始吧。”说罢,我看向那个据说是玉萝丈夫的徐胜。“你与这个女子是何关系?”徐胜是个方脸的汉子,长相老实憨厚。他见众人的目光齐齐看过来,有些怯意,但目光注意到不远处的玉萝,眼中似怨非怒:“回大人,小的是她的丈夫。”“那这个‘全儿’自然也是你的孩子?”他却犹豫了。“这个孩子。。。。。。”他看向虎头虎脑,哭得满脸都是鼻涕的全儿,神情复杂:“不,应该不是小人的。”众人闻言,皆左右对视,窃窃私语。我没去管他们的反应,而是问徐胜:“说清楚,为何是‘应该不是’?”他道:“因为、因为这孩子是那婆娘嫁给我不到八个月便生下来的,孩子出生时稳娘都说他身子壮实,自然不是小产,那、那便是这个臭婆娘嫁给我时便有了身孕!”他愤恨道:“两家说亲时,还因她曾经在大官家里当过下人而多加了五两银子的彩礼,哪曾想她、她居然不知检点,做出这种事情!”我恍然,细细地看向徐胜和面色发虚的玉萝:“所以你那时候就知道此事,后来呢?可有和她和离?”徐胜露出苦笑:“大人不知,穷苦人家,出不起第二笔彩礼,小人便想着和她这样过着。。。。。。”我看向玉萝父母和邻居:“你们说说吧。”“小人是玉萝的父亲,辛辛苦苦把她养大,她回家后,也给她寻了好人家,便嫁过去了,谁知。。。。。。”“你可知道全儿并非徐胜亲子一事?”“知道,当时整个巷子里都知道了,小人老脸都没了,不敢出去见人。。。。。。”“小人是那玉萝家的邻居,与他们家认识十多年了。。。。。。当时都听说了,据说是她之前当丫鬟的时候,被少爷给用了,也是个命苦的。。。。。。”这样一问,从玉萝丈夫、父母,邻居等人的口中得知的一切,竟是与她说的符合。倒像是实锤了。玉萝拉着全儿,时不时擦拭眼泪,一副柔弱状。“。。。。。。或许,大人是忘了那段事。不过,大人记不清奴婢没什么要紧,可全儿却是你的孩子,不能跟在我身边受苦啊!”徐胜、玉萝父母邻人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半晌,或愤恨或无奈地叹了口气。陈嘉佑端坐在一旁,不紧不慢地饮了口茶水,见我受挫,嘲笑道:“看来,这玉萝说的倒是真的。”“裴大人,你又该如何解释?”他放下茶杯,与身旁的沈晚舟笑道:“你看看,如此辜负了一个女子,纳为贵妾也是应该的吧?”沈晚舟轻轻瞥了他一眼,一语不发。陈嘉佑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恼。转头看我,颇为挑衅地扬眉。我看了眼玉萝等人,突然开口:“可我打听来的消息却并非如此。”玉萝心惊,连擦拭眼泪的动作都停了一瞬。徐胜颤颤道:“大人、大人何出此言?”我意味莫名地看着他:“自然是赌坊那边打听来的。”他吓得脸色一白。说来也巧,不过是派人打探有关徐胜时,意外得知的。“你可不如自己说得那般无辜可怜呐。”我扫视了这几人,语气惊奇:“知道赌坊那边的人怎么说的吗?”玉箩飞快地看了徐胜一眼,脸色发颤:“。。。。。。大人?”见她似乎被吓得厉害,我便不再遮掩。“你们自以为统一口径,能欺骗得了我们,却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