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棠步伐未停,声音淡淡地应了声。“你不是说。。。。。。”断案是警察做的事?这前后才五分钟不到,怎么踏出那扇门,就把说的话给全忘了?牧云谦语带困惑,对江暖棠前后不一的言行刚到不解。却见她神色都未变,眉眼清冷地开口道:“警察每天有那么多案件要破,在他们来前,我先帮他们审清楚,以免他们抓错人。”清澈的嗓音理直气壮,仿佛她真的是为了人民公仆分忧解劳。这——牧云谦踟蹰,第一次见有人把解决私怨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不过话说回来,秦雅薇那样的人,只靠律法,确实很难让她付出应有代价。所以对于江暖棠这众望所归的行为,牧云谦自然不会阻挠。甚至还给她竖起大拇指,由衷赞叹道:“还得是你!”亏得秦雅薇有胆量和她斗法,要是他,早在一开始就跑得没影了。从这方面看,秦雅薇也确实是个狠角!至少,勇气可嘉!。。。。。。滨江西岸,环湖公寓秦雅薇仗着别人抓不到她的把柄。即使江暖棠几番警告,也没放在心上。安然度日,把这处富人云集,治安极佳的小区,当作她自在逍遥的保护伞。却不知即使没有邵湛凛,江暖棠想要进小区,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公寓门外,江暖棠樱唇轻抿,素手轻抬,按下门铃。“叮咚。。。。。。”秦雅薇正在阳台的躺椅上吹风,接连的门铃声却吵得她心烦。趿着拖鞋过去,连按铃的人是谁都没看,直接拉开门,神情不耐道:“谁啊?”来人没有开口,二话不说抡起手,对着她的脸颊就是一巴掌。“啪!”秦雅薇被打得脑袋发蒙,但这熟悉的经历,让她不用看,也猜到了来人是谁。抬起头,果不其然看到是江暖棠。登时恼羞成怒,捂着火辣辣的脸庞,咬牙切齿道:“江暖棠,你竟敢打我!我和你拼了!”新仇加上旧怨,让秦雅薇的怒火更浓。目眦尽裂地瞪向门外的江暖棠,扑上去就要和她扭打在一起。未想才刚靠近,便被扣住手腕。力道之大,让她毫不怀疑下一秒,腕骨就会折断。“啊。。。。。。”剧烈的疼痛让秦雅薇忍不住呻吟出声,却仍然心有不服,嘴硬道:“放开我,你这个。。。。。。”贱人!秦雅薇恶狠狠地瞪着江暖棠,眸光中的怨毒几乎要将她灼烧殆尽。面对她的怒骂,江暖棠勾起唇角,难得的没有和她唱反调,手上力道骤然一松。没料到江暖棠会真的将她松开,秦雅薇失去支撑的身体,如同一摊软肉般滑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不过她很快便又爬起来,粉饰太平般地顺了下头发,正要再与江暖棠对峙。面前的人突然单手卡住她的脖子,借着力道将她往后一推。“砰!”秦雅薇躲闪不及,一个趔趄退后一大步,被困在墙壁与她之间。有别于上次邵湛凛在场,江暖棠又心系邵奕瑾的情况,没有将人赶尽杀绝。这会的江暖棠如同冰窟里走出来的一般,全身散发着寒冷气息。仅那双不带任何温度的褐眸,就足以把人冻死。纵使秦雅薇再嚣张,敌我力量的悬殊也让她失了初时的锐气。尤其肺腔内逐渐稀薄的空气,更让她陡增恐惧。看着那双寒彻骨的琥珀瞳眸,秦雅薇毫不怀疑江暖棠会将她掐死。对生的渴望,让她不知道从哪里生出力气,双手死命地扒着脖子,让空气多进来一点,同时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放、放手。。。。。。江暖棠。。。。。。杀、杀人可是犯法的。。。。。。”秦雅薇吃力地提醒,担心再晚就真的断气了。江暖棠樱唇紧抿,没有说话。一双清冷的眸子,如视蝼蚁般地看着眼前狼狈求生的女人。如果可以,她是真的很想让她死。但以她犯下的那些事,就算死一百次都不足惜。松开秦雅薇的脖子,任由她软绵无力地跌坐在地,江暖棠居高临下道:“你也知道杀人犯法?”冰冷的眸底划过几分嘲弄,江暖棠语带讥讽:“这几天我没来找你清算,你是不是以为事情过去,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扶着发疼发麻的脖子大口喘气了半晌,秦雅薇才稳住鼻息,声音沙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雅薇苍白着脸,对死的恐惧让她清楚,这会不能说真话挑衅江暖棠。但纵使她极力粉饰太平,也取信不了任何人。江暖棠尤甚,她根本不吃这一套。琥珀色的瞳仁里氤氲起嗜血的杀意。“不知道?既然你忘了,那我就帮你想起来!不仅要想起来,还得铭记于心!”声音冰冷彻骨,如同来自地狱一般。尤其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更是让秦雅薇心惊胆寒。“你、你要做什么?”秦雅薇陡然感到惊慌,下意识地撑着地板想要逃跑。但江暖棠压根没给她机会,直接抬起纤细笔直的长腿,朝着她的手背重重碾下去。十指连心,心脏被巨物碾过的痛楚,如潮涌般席卷而来。。。。。。“啊——”秦雅薇痛呼出声,直达神经深处的痛意让她瞬间涨红了脸,冷汗也在顷刻间将她的衣服浸润。对死的恐惧,让她只能狼狈地哀求:“放。。。。。。放开我。。。。。。”嘶哑的嗓音带着几许楚楚可怜,江暖棠却没有丝毫理会,脚下更加用力。“不。。。。。。“秦雅薇痛得飙出眼泪。她感觉面前站着的压根不是江暖棠,而是一个彻头彻尾从地狱爬回来的魔鬼。甚至她九死一生可能都不是为了活,而是为了向她寻仇。这个认知,让秦雅薇脸上血色尽褪,没来得及后悔。那化身邪神的女人已经蹲下身,一拳打在她的肚子上,同时面无表情地问:“想起来了吗?我之前警告过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