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苑与庄子离的本就只有几里路,虞夫人很快赶到别苑前,望着眼前占地面积并不算太大的别苑,她的心中的怒火升腾的愈来愈高。下了马车,她便冲着出来探看的门房大喊道:“快叫虞臻和出来!告诉她,她亲娘来了!”别苑的门房其实是金吾卫充作的,但此事涉及到夫人的母亲,他只能扭头进去通报。虞臻和听说虞夫人来了,心里顿时一个咯噔,知道此次必定不好善了了。不过她也不会刻意躲避,毕竟这是迟早的事,迟早要让他们知道的。她略微整理了一下着装便带着两个丫鬟去了,一出门便与虞夫人四目相对。“你还有脸出来?!仗着和离之身就能胡作非为了?你还记不记得你自己的身份?真是把我的脸都丢尽了?!”虞臻和知道母亲会训斥她,但她也没想到迎面就是劈头盖脸的辱骂。她甚至没有问自己一个问题,甚至没有了解清楚情况,她就已经认为自己丢了她的脸。真是一次又一次地让她知道,母亲根本不爱她啊。见虞臻和只愣愣地看着自己,没有一丝动作,虞夫人更加生气,怒道:“还不快滚过来,跟我回虞家,难道养你这么大就是叫你给什么野男人做外室的吗?”虞臻和听着母亲的怒骂,又是感觉悲凉又是感到可笑,她也就这么低低嗤笑了一声,而后上前一步,微微扬起下巴,扬声道:“母亲,请你在没有了解事情真相之前不要胡言乱语,仅仅是因为我换了个地方居住,你就污蔑我给旁人做外室,天下有你这样的母亲吗?”听出虞臻和话里的抱怨,虞夫人气得浑身发抖,用手指着虞臻和道:“你还敢顶嘴?庄子里的人都告诉我了,好几个男人都来找过你,恐怕我说的还轻了,你连那外室都不如!”这下两个小丫鬟的脸色都黑了。“夫人你说什么呢?”“我们可是贴身服侍小姐的……”她们俩有心要为虞臻和解释,但在虞臻和阻止的手势中住了嘴。虞臻和的面上也是冷凝一片了,她果然不应该对她的生身的母亲有任何的期待。既然她的母亲愿意以最肮脏的想法来揣测她。那么她又何必对其保持最基本的敬重和礼貌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虞臻和对虞夫人彻底没了耐心,冷声道:“我说了,我没有做旁人的外室,若是你执意这么认为,那你就回京城和所有人说吧,最好搅黄你那小女儿的婚事才好!”这句话可实实在在被堵住了虞夫人,她此次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她的小女儿婚事吗?可是没有父母长辈愿意被自己的儿女顶嘴忤逆,虞夫人也是如此,她觉得这个二女儿太大逆不道,竟然敢这样和自己这个当母亲的说话。不禁又骂起她,一会儿是忤逆不孝,一会又是她不守妇道,自甘堕落。虞臻和都冷面听着,听着她的母亲用言语一片片地把母女那为数不多的情分割舍。就在两人对峙之时,又有一辆马车向别苑驶来,来人正是卫少钧。他前夜在郡王府与卫景川把酒言欢,顺便也歇在了郡王府邸,因为忘记带了换洗的衣裳,便穿了卫景川的常服,只一袭灰褐色的便衣罢了。这一下,可不就成了虞夫人口中的把柄,当即又指着卫少钧斥骂道:“你看看,你还说不是给人当外室,人都来了!”卫少钧登基才一年多,宫里没举办过几次宴会,虞明耀之前又只是太仆寺少卿,虞夫人作为他的夫人,规格高些的宴会也是不会邀请她的,因此她并未见过新帝是何模样。她又仔细看了一眼卫少钧,虽然被他的脸惊艳了一瞬,但再看到他的衣裳,脸上又浮现了显而易见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