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重欲的帝王,往常一个月内能入六七日后宫已算得上多,像这样搂着人便有了反应还是毛头小子时才有的情况。不过这样才叫他新奇,卫少钧并不介意在这里稍稍做些什么,他勾起了妇人低垂的下颌,她的脸又完全露了出来。许是真的喝了太多,那双眸子已经半眯了起来,眼角绯红,只有慢慢扑闪的鸦睫表明她还有那么一丝理智。“你打算现在跟朕回去,还是等朕先去结束宴会呢?”帝王轻声问道,他的心情难得不错,打算给妇人选择的机会。只不过妇人闻声并未能说出话,她努力睁大杏眼,仿佛在辨认着什么,但是这一番落在卫少钧的眼里又是另一番美景。他的手在她的下颌上捏了捏,下一息便如倾盆而下的雨落了下去,只不过刚含住了她的唇瓣,卫少钧胸膛前便抵上了一只力气不大的手,伴随着一些不赞同的哼唧。帝王好脾气地放开了她,就见那双水眸朦胧慢慢褪去,然后浮上惊恐。还未等他问话,那两只绵软无力的手已经飞快地支撑着他离开了他的怀抱,似是这点动作已经耗空了力气,她离开怀抱后又靠在了身后的廊柱上。抵触的模样让卫少钧那点子道不清的欲望也倏然退下了下去,他只好出声询问:“怎么了?”虞臻和未曾想意识清醒时会是这样的场景,她只记得倚在廊柱上很快便睡了过去,再然后便做了个梦,她是嫁过人的妇人,难免有寂寞的时候,便梦见了些旖旎之事,这也算稀松平常,聊以慰藉罢了。梦里自是无所顾忌,面前出现个男子,虞臻和自是直接去拉了手……可梦和现实终究不同,她迷蒙醒来后便立即反抗,可是更让她惊恐的还在后头!怎么会是那位!虞臻和被酒力熏染的头脑陡然清醒了大半,可更觉不对劲之处,除去不大使得上力气外,某处更是春潮涌动。好一阵不曾听见她的回答,帝王微微凝眉,语气里带了难得的关切,“朕让人先送你去后殿休息?”后殿?闻言,虞臻和立刻摇头,可是因为实在疲乏看起来很慢。“那要一起回西殿吗?”刚说完,卫少钧已经否定了这句话,“你这个样子回去实在不妥。”即使藤廊下并不明亮,他依旧能看出她酡红的双颊,以及她身上潋滟的风情。已经被帝王揽到怀中的美人岂容他人觊觎,即便是觑一眼也不行。可虞臻和哪里再敢继续这样下去呢?压下乱跳的心脏,妇人垂首缓慢道:“请陛下先行吧,臣女一个人在这休息一会即可。”这种话,这般躲避的姿态,帝王的眉宇慢慢地拧了起来,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从心底浮起。“你…不是故意在这等朕的?”虞臻和猛然抬首,风情犹在的眸中含着诧异,“怎会?是昭媛娘娘身边的侍女带我来……”未尽的言语中,两人眸光交汇,卫少钧站起身缓慢点明:“这边通往仁德殿正殿,朕的寝居。”虞臻和一刹那便想通了一切,瞬间挣扎着跪在了地上,心沉底的同时也像被刀子割一样。她单知道虞家想送她入宫,却不想虞家能狠心至此。之前三番两次引荐暗示不成,竟然便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灌她酒,引她来帝王必经之处……成了便成了,败了也能把一切推到她身上,骂名由她承担。好狠的心!大袖罩住的手指曲起用力地压在青砖上,虞臻和几欲落泪,可是还在他人面前不由得她这样失礼,她只能咬牙控制住情绪道:“请陛下恕罪!”“恕罪?”这两个字被站立的帝王在口中细品,颇有几分玩味之感,下一秒那声音蓦然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