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浑一手叉着腰,大口喘着气,另一只手开始往布袋子里摸,似乎想施点能耐,将这些人赶走。这时候,老村长急匆匆的从村里跑了过来。他气都没喘匀,就一脚踹在最外边一个人的屁股上,即那人给踹了个人仰马翻。“谁让你们干这事儿的?!”老村长瞪大了眼睛,脸色又亲又白,显然气得不轻。这些人见着老村长,态度好了很多,七嘴八舌的解释起来。不少人得意洋洋,似乎觉得自己干了什么大好事。老村长脸色越来越黑,忍不住又踹了一个人,大吼着说:“你们自个儿找死,别拉着全村倒霉,什么事儿都不懂,也敢乱搞?”“什么木神?这是你们能定的?也不怕大晚上你们嘴里的木神给你们拖地里边沤肥去?”“赶紧把东西撤了,给老子滚!”这些人一个个低着头,却还是很不情愿。老村长见状,抄着烟杆就往旁边人的头上砸。等一路挤到最里边,他抬脚就想往老槐树周围的贡品香烛上踹。可想了想,他还是缩回了脚,怕犯忌讳。见老村长真的生气了,这些人立马端着各自的东西,跑进了村里。没一会儿,老槐树下,就只剩我们仨,还有一圈的香烛纸钱。老村长敲了敲烟杆,点上一锅烟丝,狠狠抽了一口,这才扭头冲我们说:“你们俩别跟这些人计较,他们啥都不懂,不是故意犯浑的。”我冷笑一声,没接茬,绕着老槐树转悠一圈后,伸手搂住老村长的肩膀,问道:“七十多年前的事儿,村里还活着的,记得的不多吧?这事儿谁传出去的?”老村长摇摇头:“我也不清楚,连他们干这蠢事,我都刚刚才知道的。”我没追着问。事关全村的安宁,老村长不会犯傻。不过,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让老村长挨个问问,最好能把这人给揪出来。老村长应下了这事儿,背着手回了村里。这下子,这边只剩下我跟王浑。此时暮色渐浓,老槐树下香烛还在烧,青烟袅袅,将这树衬托得死气沉沉。别说神性了,看着都觉得让人心里发慌。一阵风吹过,树叶开始沙沙作响,烟气微微消散一些,却又马上聚拢,围绕着老槐树不走。王浑掏出一张符,朝前一扔。刺啦一声,那黄符立时燃起,没一会儿就化成灰烬。我问道:“看出什么来了?”王浑脸色铁青,指着那些黄符烧成的灰烬说:“你自己看。”我盯着那些灰烬,只见灰烬在空中打着旋,时而靠近老槐树,时而又被推远,就是不落下。这场景,有些古怪。就好像这树在呼吸,这才将那灰烬拉近又推开。一阵阴风吹过,那树开始抖动起来,发出阵阵“呜呜”的呼啸声。这风可没这么大。倒好像这树自个儿动的。我囔囔说:“这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