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绝不是普度众生的救世主,但做事也有底线。在保证自己与家人安全条件下,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心中始终都有一杆秤。比如眼前道士,他竟让带有疫病的变异鼠在普通百姓中肆虐,随意践踏普通生命。就该死。道士死死盯住姜早:“你,什么意思?”“意思是,你可以去死了。”“哈哈。。。好啊,整个郡城都没人敢这么跟本道说话,你却敢。小姑娘,你确实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咬牙道:“可谁死,还不一定呢!”最后一字落下,青铜匕首猛地刺向姜早。她笑盈盈的,好整以暇,无丝毫惊慌。“一。”“二。”。。。没有三,几乎在匕首要刺入姜早胸口一寸之处时,道士整个人栽倒在地。晕晕乎乎,浑身酥麻。像,喝醉了酒?姜早蹲下身体查看,自言自语分析:“酒已入脑,看起来像麻痹了整个神经系统。嗯,二条,效果不错,给你记一功。”二条蹦蹦跶跶跳到道士鼻尖上,在对方眼珠底下洋洋得意扭动:【也就一般般厉害,值不得老大夸奖,嘿嘿嘿。。。】可它样子,分明是想让多夸点。姜早直接无视,从道士手中夺过青铜匕首和玉佩,想了下,又让二条搜身。【好嘞,瞧好吧。】二条麻利地从人领口钻进去了,然后姜早就瞧见道士眼珠瞪得溜圆,脸色渐渐涨红,最后。。。开始疯狂眨眼,眼神透出哀求。姜早:“?”好一会儿,二条才从人裤腿缝钻出来,后头拖着个小木盒。吧嗒,扔在地上。【好家伙,鱼将他里里外外钻了个遍,就发现个破木盒,忒穷!】姜早注意到里里外外四个字,再结合刚刚道士生不如死反应,莫名有些发毛。“咳。”她捡起木盒,打开一看,就愣住了。又一枚青铜钥匙。合着,她跟钥匙这么有缘?幸好,还有几根金条,不算太亏。姜早:“二条,杀了他。”道士惊恐,又开始疯狂眨眼,似想说些什么。姜早大约也能猜到这人绝对知道不少秘密,可要建立在放过他条件之上,还无法辨别秘密真假。她不喜欢将事情整得太麻烦,不如直接杀了。二条:【老大,那我可以吸了他吗?】姜早原本想走,忽地捏住转身,捏住断草,一言不发。【哈哈,开玩笑,纯属开玩笑。鱼自从跟了老大,就彻底变成了个纯洁鱼,绝不会干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姜早似笑非笑,“最好。”她这才有功夫查探整个山洞,宫家兄妹以及随从们在刚刚光罩爆炸时就被震倒了。五官流血,但都没死。至于会有何后遗症,谁也不好说,哪怕姜早都受了伤,双眼模糊几乎不能视物。勉强摸索着,找人。老刘氏。杨君说过,她也在洞内。终于,她在一堆尸体里将人扒拉了出来,就只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探了探鼻息。嘿。竟有气?姜早都愣了好一会,不得不说,命真硬。她依旧记得刚睁眼那会儿,脑海中曾划过对老刘氏的评价,就如同茅坑里石头般,又臭又硬。还真是。想了想,她拿出药给人塞进嘴巴里,管不管事不知道,听天由命吧。瞧她浑身腐肉,又想起疫病会传染,人正昏迷嘴巴不用堵,姜早就想找个东西堵住她鼻孔,可找来找去也没合适的,干脆将口袋里之前从章鱼王身上扣下来的带鼻涕黑泥掏出来,忍着恶心搓成两长泥条给塞了进去。好的,完工。放出三山,拖着人就走。出了洞口想下山,就必须经过变异大树位置。原本,姜早想很丝滑地走过,只当不认识树。可眼前一幕实在扎眼,总不能真当瞎子?变异树:【咦咦,小姑娘竟没死?天道保佑,神佛庇护。】姜早想直接走。变异树:【眼前躺着这么一大头鼠尸体,她看不见吗?】【最好看不见,要不怎么解释?】姜早捂嘴,惊呼:“天呢,鼠将军怎么一头撞死在大树上了?是天太黑,看不清路吗?”树:【这么解释,也可以。】【但,猪身上被树枝戳出来的血窟窿看不见?】“我的眼,怎么看啥都模糊?”姜早边用手擦拭眼角血迹,边心里吐槽变异树不说要一心潜修不插手世俗事,现在戳死人鼠将军算啥?树:【都怪死老鼠,从哪儿蹦过去不好,非要踩在树头上。树头可是死穴,树一个没忍住就穿了它,无量天尊,神佛保佑,树破戒了。】姜早差点没笑出声,她都能想象到当时场景,变异猪与章鱼王先后逃窜,鼠将军狂怒追赶,一脚踩到树顶,被气到脸绿的树当场穿了。树:【咦咦咦,笑啥,贼眉鼠眼的。。。】姜早拉脸。树:【等等,老婆子貌似用了树身上的鼻涕,就要缓过来了。】【哎呀,药不是这么用的,得直接吃!】【树到底要不要提醒她们一句,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不,树不能插手世俗事。】鼻涕?药?姜早视线落在正被三条拖拽的老刘氏身上,原本对方已经濒临死亡,她本着认识面子上。决定亲手埋了她。埋得方式都想好了,到时候肯定得再喂点猛药,先救醒,再当面埋。绝对得让老刘氏清楚的知道,是她埋得。想想还挺痛快。她忍不住笑了。树:【笑得更阴森了。】既然知道了树能救人,姜早当场拿出短刀,削树皮。接了满满一整盒,掰开老刘氏嘴巴就给灌了下去!由于鼻涕太多,大半都溢潵出来,滴在衣领和地上。“咳咳……呕!”忽然,老刘氏剧烈咳嗽,呛得鼻涕眼泪狂流,“好臭,要死了!哪个鳖孙搞坏,把屎塞人嘴巴里?”“呸呸呸!让我逮到,非扒了鳖孙皮!”“差点呛死!”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拿袖子擦脸,然后就顿住了。“不对啊,我……不是死了吗?”老刘氏连忙低头检查身体,发现手和胳膊上确实有腥臭腐肉在,又赶紧看周围。“啊!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