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往的治疗中,医生都告诉许安然,许敬仲老爷子这是气血两亏。这么大的年纪,气血上的虚弱是身体常年的老龄化伴随必然的,想要补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老年人身体机能逐年下降,心衰几乎是不可逆的,哪怕是在国外的顶尖医疗机构,对许老爷子的治疗效果也没什么好办法。对于许安然的惊讶,云轩随意的说道:“不过就是心衰而已,体内卫气不足,还有精神思虑过重引起的气虚。”“古人云血气,血气,血随气走,气不足自然会血不动,我给你开两味药材,补好气血就行,”随后,云轩伸手搭在许敬仲的手腕上细细地诊断了一下说道:“许老爷子最近是不是总是做噩梦,有时候还会在睡梦中被渴醒,无论喝下多少水都无济于事,甚至还会有失禁的现象?”“这……对,都对!”许老爷子一脸红晕地点了点头。毕竟当着自己孙女的面前说他尿床的事儿,老脸多少还是有些挂不住的。“爷爷,您晚上还会这样,怎么没跟我说过?”“不过就是有点渴了,下来找点水喝罢了,有什么值得说的。”“云医生,我爷爷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没什么,就是点肠胃上的小毛病,还有一点老年人的三高和血脂的问题,在我看来,都是些很简单病症,问题不大。”“真的吗?”许老爷子连声问道。虽然他对云轩评价自己的病情严重性还有点怀疑,不过眼前的年轻人,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刚才他随意地搭脉上就能检查出他的身体情况,甚至就连只有自己知道啊,半夜偷偷收拾的尿床都能给诊断出来。此时的许敬仲对,云轩已经再没有了刚才那种小看人的眼神。“我说简单就是很简单。”云轩伸手问道:“有没有纸笔?”“有,安然马上去给云先生准备。”“哦,好!”许安然带着云轩来到房间的客厅处,其中楼梯处的一角被清理出来,摆放着上好的笔墨纸砚。看得出许老爷子是一位颇通文墨的高手,墙壁上挂着的都是他的作品,看得出平时书法上造诣很高。“没想到,你们家的许老爷子竟然喜欢写书法。”“当然了,我爷爷的书法写了快一个甲子了,还是东海书法协会的副主席呢,我听说他的行书是东海最顶尖的,十几年前就有人说要花几十万收藏他的作品了。”“爷爷还说,将来要是许家建筑实业集团破产的话,他就卖字养活我们一家。”许安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看到云轩就忍不住地想要跟他亲近,连家里亲密地过去,也乐意拿出来跟他分享。“哦,这样吗?”云轩笑了笑说道:“没想到徐老爷子竟然还有这等闲情逸致!”“练好书法,将来肯定是有用的。”不知道是有意还是巧合,许昌盛被抓,许氏建筑实业集团也整个被低价处理给了中汇融通。可以说许家是彻底的分崩离析了。许老爷子可以说是一语成谶,开来到时候要说到做到了。“这里是爷爷陶冶情操写书法的地方,我给你找笔和纸!”“不用这么麻烦了。”云轩走上前,拿起狼毫笔,饱沾墨水之后,准备在桌上铺开的宣纸上提笔写字。“云先生,爷爷从不让人碰他的宝贝。”许安然的话还没说完,云轩直接在宣纸上写了起来,狼毫笔却写出十分清秀的字迹,刀斧剑戟,轻松勾勒,一笔一画中看似婉约却力道十足。很快,一张药方便写好,云轩看了看说道:“没错了,照着这个方子去抓药吧。”“云先生,您的字写的好漂亮啊。”许安然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副药方,虽然他看不出云轩书法的好与坏,但是她能隐隐的感觉到。云轩的这幅字写的要比他爷爷写的一屋子的字,加起来都要好得多。“好字,真是好字啊!”没等许安然继续说什么,一旁的许敬仲一脸兴奋的上前拿起云轩的字看了看,激动的说道:“银蛇勾画,笔走游龙,这字简直太棒了,多少年没见过这种大家的手笔了,跟您的比起来,老夫这六十年都写在狗身上了。”“许老爷子不用妄自菲薄,您的字也是很漂亮的!”云轩把药方递过去说道:“现在病已经看完了,照着药方去仁和堂抓药就可以,就说这药方是我云轩给你开的,白老知道该怎么煎药,您按照流程吃上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我再给您施一次针,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云先生和白老果然是至交,看来我有些以貌取人了。”许敬仲对云轩佩服的五体投地,连声说道:“谢谢,云先生,您能解决掉我的这个毛病真的是大恩大德了。”“说起来,刚才我还有点小看你,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太不应该了,您可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云轩摇头说道:“不会的,我这个样子确实容易被人误会,这种事经历的多了早就已经习惯了!”“对了,然然……!”这时候,许敬仲才想起什么,示意了一下旁边的许安然。此时的许安然看着云轩清秀沉稳的脸,神情有些痴迷,嘴角露着傻傻的笑意,对爷爷的示意丝毫的无动于衷。“然然!”许敬仲再次开口叫了一声。“啊,爷爷,什么事儿?”许安然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诧异地问道:“怎么了?”“你在这里发什么愣,云先生都把药方给咱们了。上次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呢。”“哦,对了!”许安然从兜里拿出一张支票递了过去,开口说道:“云先生,多亏有您的帮忙,才让爷爷能远离病痛,这次的诊金也不知道该付您多少钱合适,这是一百万工商银行本票。请您千万要收下。”云轩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要钱。”“不要钱……?”许安然愣了一下,还是头一次见到医生治病不花钱的。许敬仲想的更多,直接开口说道:“云先生有什么事儿,是我们许家能做的吗,请尽管开口,千万不要客气,我们许家在东海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面子的。”云轩笑道:“其实你们许家现在是什么情况?估计你们自己也还不了解,你们能为我做到的事也很少,不过我这次来是受人之托,拿一样东西的。”“一样东西?”许敬仲皱着眉头问道:“不知道云先生要的是什么东西?”“是一件……。”云轩的话音未落,突然有人急匆匆的把门撞开。“许老总,不……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