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臻和不敢想如果有人要把宁宁从她的膝下抢走,她会怎么发疯。“太后娘娘那边怎么说?”赵毅:“太后娘娘给压下来了,可是那老王妃不依不饶,竟说她年老了便想着儿孙绕膝,太后不答应,她就过两日再来呢。”这般耍赖的方法确实叫人没办法,扶娥虽听得难受,但也觉得不好处理。“老王妃是郡主的正经嫡祖母,她要是想要回去也是名正言顺。”这不禁让虞臻和想起了女儿那恶心的外祖一家,也是如此,从小不养,长大非要要回去,真是一点脸也不要。眼瞧着自己也压不住怒气,更不用想奚昭仪会如何愤怒,虞臻和不再犹豫带着人去了福宁殿。虞臻和甫一进殿,就见奚昭仪正支在小几上呆呆地看着窗外,眼睛红肿,显然是刚哭过。“奚姐姐,我来看看你。”虞臻和走到她身边,奚昭仪才勉强打起一点精神道:“你且随便坐吧,我实在没精神招待你。”虞臻和没坐到小几另一边,而是坐到奚昭仪的身边,握住她的手,“我听说了老王妃向太后要接惠安出宫的事情,你别担心,事情还未定下,还有转圜的余地。”奚昭仪摇摇头,“能有什么办法?惠安是她的孙女,她想要回去,我难道还能不给?我是什么身份?我又不是皇后,连她婶母都算不上。”说着说着,奚昭仪忍不住流泪,哽咽道:“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不……”可她最终还是没舍得说出来,她从不后悔养着惠安。虞臻和很能理解她的心情,但还是得先冷静下来想想办法才是,“惠安郡主跟您这么久,早就有了感情,怎么能说要回去就要回去?”“不如去求一求太后?”奚昭仪忍着泪摇了摇头,“太后已经压下来了一次,如何还能叫她老人家为难呢?”虞臻和想了想也是,一时室内陷入了沉寂。窗外的日头正暖,殿内却如冰窖一般寒冷。良久,虞臻和耳边忽然传来优美的哼声,那是一首哄小孩子的摇篮曲,在奚昭仪的哼唱中格外好听也格外地凄凉。一首曲子哼完,奚昭仪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但她依旧絮絮叨叨地说着惠安幼时的趣事。“惠安那时刚抱过来,我对她并无多少兴致,总是让奶娘去哄着,她却总是啼哭不止,后来我心有不忍便自己去抱她,结果她就不哭了,那时我只当这孩子与我有缘,却不想后来发现她只让漂亮的抱,原来爱俏是她与生俱来的。。。。。。”奚昭仪吸了吸鼻子,拿手绢擦了擦脸,刚要继续说,忽听旁边冒出来一句话:“既然老王妃拿礼法来压,咱们就应该用情法来应对。”她立刻侧首看向虞臻和,虞臻和也望着她,唇角缓慢上扬,“奚姐姐,我有一计。”临近九月,秋风萧瑟,常年冷寂的文川王府中有了些动静,落在地上来不及清扫的落叶也被踩的作响,原来是老王妃那外嫁的郡主女儿带着孩子回了娘家。老王妃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德慧郡主便吩咐人把房门关上,甫一关门,郡主就忍不住道:“娘,我怎么听说您要把那孩子抱回来养?您图什么呢?”老王妃笑着把外孙抱到了怀里逗弄了两下才道:“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德慧郡主纳闷,“为了我?您养惠安要花银子花心思,我还能占到什么好处不成?”话音落下,就得老王妃轻飘飘的一眼,那眼皮子都耷拉下来的眼眸中满是精光,德慧顿时噤声。这些年眼看着老母亲头发花白,却忘了母亲当年怎么把持住父王的后院,这才叫这后院只有她出生,那个庶弟还是养在外面的意外。她是多么精明的人啊,怎么会做赔本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