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不理会她的失态,传完口谕便转身离去。待他走后,虞亦芙这才堪堪出声,却不是后悔而是怒视茯苓,茴香二人,怒声道:“本宫吩咐你们做的事就做成这样?怎会被陛下得知?!”茯苓和茴香两人当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解释道:“娘娘息怒,此事我们确实做得万分小心,绝无半分疏漏之处,不知怎的就传到了陛下耳中。”虞亦芙蛾眉紧蹙,脸色铁青,听得她们推脱,她猛地抬手给了两人一人一巴掌,尖声怒喝道:“没用的东西!本宫平日里待你们不薄,关键时刻却总是掉链子!”两人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眼中满是委屈和恐惧。茯苓咬了咬嘴唇,双手紧紧地抓着衣角,带着哭腔说道:“娘娘,我们真的是尽心尽力了,这后宫之主毕竟是陛下……”茴香的头垂得极低,眼泪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上,“娘娘……这次真的是意外……”虞亦芙却是讽刺一笑:“意外?这意外让本宫禁足到年关,去了牌子,本宫还有何颜面!”见状,茯苓和茴香不敢再多言,只是不停磕头,额头都磕出了淤青。看着她们这个样子,虞亦芙心中的怒火也丝毫未减。她双手叉腰,来回踱步,最后大声吼道:“都给本宫滚出去!别在这碍眼!”闻言,两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出了房间。出了房门,茯苓和茴香皆是松了一口气,当即靠着墙坐在了地上,捂住脸。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绝望和对未来的迷茫。娘娘如今失宠,脾气也越来越差了,以往还对她们有礼,现在竟然动辄打骂起来……她们还能在这后宫寿终正寝吗?第二日虞亦芙冷静下来,又对茯苓和茴香恢复了以往的倚重和温和。“昨日里是本宫太着急了,打痛你们了吧?本宫这的药膏了,你们拿去擦吧。”她要被禁足到年宴那日少说还有一个多月,还得要她们俩悉心伺候呢。面对主子又恢复以往的温和,茯苓和茴香却没有放松,时而温和,时而暴躁,阴晴不定,这才是最叫人担心的。“谢娘娘。”茯苓上前一步接过药膏,心里却更沉了。卫少钧那边却是叫人把那两首词裱在册子上,好好收藏在了紫宸宫的书房,时不时就拿出来瞧瞧,那样子叫李福海额角抽搐,忍不住出去借着拿热茶的功夫喘口气。好在年底的事务繁忙,卫少钧也没空整日观赏,一连埋在政务里三日未曾进后宫。虞臻和也落得清静带着宁宁去太后宫中躲了两日,当然也是为了躲奚云,免得再被她抓壮丁。太后自宁宁落水之后,对宁宁愈发的好了,寿康宫的水池子早已叫人填了起来,连假山都被搬走卸掉了,如今光秃秃的一片在那里,只等来年春日种上花草树木。宁宁这一去,太后便叫人带着去后殿里挑些好玩的去,又端上来好几套孩童的衣裳,“这是哀家寄存许久的料子,颜色太鲜亮了些,哀家穿不了,给宁宁做衣服穿正合适。”虞臻和替太后捏着肩,瞧了一眼那衣裳,无一不是,粉的,嫩黄,这类颜色,便知太后只是托词,这类颜色刚送进宫就不会进太后这里,定是太后特意叫做的。她不禁心头一暖,“今年宁宁的衣裳已经够多了,娘娘还这么费心。”太后闻言只笑了笑,“费心什么,不过是指挥下人弄弄罢了,又不止宁宁有,惠贞有,惠安也有,不过宁宁比她们多两套,你可不要告诉旁人去啊,尤其是奚云那丫头,等会又来找哀家闹了。”虞臻和赶忙应下,脸上满是笑意:“太后娘娘放心,臣妾定不会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