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臻和有些为难,这种话听起来十分像为自己开脱,可她犹豫两息还是如实道:“……借此事有损皇后的在陛下心中的形象,我只是觉得惠贞是个孩子,不应该被这样对待。”可无论是她恳切的话语还是她原本在他心中的形象都没有一点让卫少钧想歪,他看着眼前笨拙解释此事的妇人,唇角不禁漾开了无奈的笑容。他倾身凑近了些她,在虞臻和疑惑的眸光中道:“给朕吹耳旁风可不是你那个样子。”谁会像她一样平铺直叙呀?再怎么也得掺点揣测之语。足足四五息,虞臻和才反应了过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禁抿了抿唇,面上有些挂不住却又止不住地漾开笑意。“陛下就会笑话我。”虞臻和有些小脾气,说这话的时候还紧了紧握住帝王的手,可她这点力气在卫少钧眼里简直和按摩一样,甚至还有些别样的意味。不禁松了她的手,斥道:“你又招惹朕。”虞臻和被这凭空而来的怪罪弄得怔了怔,还没想好说什么,就又见帝王凑了过来,眸光如同一汪深潭。“朕不会想歪,朕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性子。”这次他又重新抓紧了她的手,虞臻和顿了一息,唇角又有了弧度。……用晚膳时,卫少钧忽然提起了一件事。“阿和,眼瞧着就要到你的生辰,你可有什么打算?”虞臻和这才想起来四月十六是她自己的生辰,即便在闺中也无人重视,往年都是清霜为她下一碗长寿面,如今……她转首望向身边之人,眸光里有丝丝水色,可更多的还是安宁和满足,“陛下赐我一碗长寿面即可。”卫少钧却觉得如此操办实在草率,可反驳之语还未说完,便听虞臻和分析利弊:“陛下,一来,如今我身子渐渐重了,不适合再举办宴会,您也说过,宴会多风险,二来,我已经足够招人眼红,再办宴会恐怕会让人议论陛下。”近来参加宴会,她也过了新奇的时候,实在是有些厌倦了。虞臻和说的十分有理,可帝王却觉得这样亏待了她,正想着还有什么两全之策时,又听她温柔笑道:“金银珠宝,锦衣华服,陛下都与过我了,若是想送我生辰礼物就送我一日吧。”她只要一日么?他猜想过她会想要什么,却唯独没想过这一个。“真的么?”卫少钧不禁开口,他有些不解,“朕不是每日都在陪你么?如此平凡,这算是什么生辰礼物?”可他却听她道:“因为我想要的就是每一日都如此平凡。”她就是这么自然地说了出来,不含一丝矫饰,却如此动人。卫少钧的心脏像是短暂停了一息,而后猛然跳动了起来,悸动再次从心脏中涌出而后流向四肢百骸。他望着她的眼睛,须臾缓缓道了一个“好”字。而后在四月到来的第一日,秦太医如往常一样前来请平安脉时,虞臻和从他口中得知了一个让她震惊不已的消息。虞臻和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看着秦太医愣怔了良久才面色严肃地询问:“你适才说了什么?”秦太医的神色也有些凝重,他垂首道:“娘娘,您这一胎很有可能是双胎。”他的声音不大,却如惊雷一般叫在场的几人都呆住了。虞臻和立刻垂首望向自己的腹部,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可确定?”“娘娘如今已经怀孕四月有余,微臣有七成把握,若是想要确凿些,在等半个月就是。”既然他如此说,虞臻和也不敢贸然宣布这个消息,便封了所有人的口,等待半个月后再次诊脉。送走秦太医,虞臻和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众人脸上也是亦喜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