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就是这<万寿尊>。光听这名字,也能应该能联想到,这东西就不是一般人能用的,普天之下配称万寿的,那就只能是皇帝。万寿尊,也确实就是为了庆祝皇帝生日,特意烧制。说是叫尊,但它的器型并不固定,花瓶,大缸,罐,什么都有。但不管何种器型,外壁都会写上寿字,比较夸张的会用密密麻麻的寿字填满所有空间,所以才有了<万寿>的名头。唐玄宗之前,皇帝生日也是大事,但庆祝活动仅限皇室成员,或者首都城内。其实跟现在小老百姓关起门过生日差不多。直到唐玄宗44岁这一年,这一时期差不多是开元盛世最鼎盛的那几年。唐玄宗也彻底飘了。下头人马屁一拍:<皇帝生日,怎么能那么潦草,必须办,而且大办特办。光办还不够重视,干脆把这一天定为一个节日>。这种提议,对唐玄宗这种好大喜功的人来说,自然受用。于是他大笔一挥,把自己生日的农历八月初五这一天,命名为<千秋节>,直接写进律法,全民放假3天。喜好音乐的他,还做了首名叫《千秋乐》的曲子。由此为开端,皇帝生日成了和春节一样重要的节日,这种优良传统从此延续了下来,宋朝取名<长春节>、<乾明节>等,在元代叫<圣节>等,明清时则叫<万寿节>。其中,康熙六十大寿,乾隆八十大寿的万寿节最为隆重。史书留名的<千叟宴>只是万寿节的一部分,记录康熙的万寿盛典的图画,光长度就有60多米。乾隆的万寿长图则是一张纸根本画不下,一共画了一百几十页。还有齐鸣提到的慈禧,这位六十大寿,也搞了一次万寿节。那时候清朝国力衰弱,肯定办不出康熙和乾隆的效果,但老佛爷的排场也不能少,为了替自己过生日,提前好几年就开始准备,花的主要还是海军的钱。巧合的是,甲午战争和慈禧六十大寿还是同一年,所以有人说她过个生日,断了清朝国运,也是能联系起来的。作为古代的奢侈品,这种特大节日,自然少不了应景的瓷器,典型的就是这<万寿尊>。因为是祝寿用的,所以不管材料还是工艺,那都是上上之选。别的瓷器还会考虑,到底是皇帝自己用的,还是宫里妃子贵人用,亦或者赏赐大臣用。轮到万寿尊,那并不用多想,肯定是皇帝用,要是还是在特殊的时间节点烧制,那珍贵程度更加一筹。林轩刚刚提到的<港岛那件>,齐鸣也记得,那是2018年在港岛的中安秋拍上,一件康熙六十大寿的万寿尊,拍出过7千多万。要是现在上拍,那破亿是轻轻松松。哪怕林轩说的这件不是康熙六十大寿的万寿尊,只要是真品,那破千万也是板上钉钉。这种重器现世,其实就是现在直接飞回去,都毫不为过。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天才擦亮,齐鸣就洗漱起床,他订了最早的一班从泉州飞魔都的飞机。这次在泉州,虽然也有收获,但不管是<隆武通宝>的雕母,还是刚到手的<明代云子>,那都是小件,跟小紫一样,揣兜里就能带走。3个多小时后,齐鸣准时落地,从出口出来的时候,他以为迎接他的会是张奥,但没想到居然是林轩亲自过来了。林轩看他拖着两个大箱子从出口处出来,便立刻迎了上去,伸手拿过一个后立刻惊疑一声:“怎么这么重,你在泉州又拿到什么好东西了?”齐鸣笑道:“是好东西,但肯定跟你想的不一样。”他才一说完,他肩膀上的小紫灵巧一跃,跳到箱子上,嗷嗷的宣誓主权。事实上,箱子里的全是水果,昨晚告别的时候,张叔一家把能采到的枇杷杨梅芭乐等等,装了一堆,几乎塞满了后备箱。福建这地方气候也确实适合水果生长,齐鸣和小紫都挺喜欢的,便也没客气。林轩听他这么说,又狐疑的看了眼行李箱上的小紫,可惜他又没透视,只感觉入手沉重,又看不到里头有什么,于是嘀咕了句:“神神叨叨的。”说完,他不再理会,走在前头,带着齐鸣走向停车场。停车场,林轩径直走向一辆白色路虎揽胜,按下后备箱开关,把行李箱搬了进去。齐鸣跟在后头,打量了下全车,打趣道。“新买的?可以啊!师傅不在,你这立马就高调了。”林轩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又没有一个明星女朋友,送我车。要有软饭,你当我会不吃?行了,别废话,上车。”齐鸣被反将一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上车,启动,等车子驶出停车场,平稳上路后,齐鸣才问道:“万寿尊是怎么回事儿?”林轩目不斜视的开着车,同时开口回答:“东西是我朋友的,额,这么说也不对,应该说这东西要是真的,那他会买下,再倒手。”齐鸣撇撇嘴:“说的那么拗口干啥,不就俩字<骑墙>呗。你朋友是有买家了吧。”古玩行里挺看不上骑墙,又因为涉及好友,林轩介绍的时候才有点避重就轻。这会儿被齐鸣点破,他也没争辩的意思,点了点点头。“就算是有了买家,你朋友也挺有钱啊。这要是真品,想骑墙也得先拿出千万现金来。”别看现在电视上,动不动谁谁谁,身家几个亿,但那都是股票基金债券加上不动产,真能一次性拿出1千万现钱的,绝对不多。林轩解释道:“他是魔都土著,还是个拆迁的狗大户。虽然没你有钱,但千八百万还是能拿的出。当初我俩是清北考古系的同学,一个宿舍的,关系不错。你也知道,考古专业,也是天坑,毕业了工作不好找。他家因为有点小钱,毕业后干脆就没工作。在家收租,偶尔也当当中间人,利用专业知识倒腾点小东西。这回也是赶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