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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刚被小厮找回来的顾长锋，挤过车马人群到了近前，正好听见这番话，不由眼皮直跳。他快走几步来到顾明棠身边，温声道：“王妃回来，怎么不进府？”“这天寒地冻的，王妃身子骨弱，在外头吹了风，回头别又病了。”几句话的功夫，慈父形象十分鲜明。他会演，顾明棠也会。“父亲！”顾明棠委委屈屈：“不是我不想进去，是夫人不给我开门。”“能见父亲一面，今日这趟回门也算圆满。”“夫人做了什么，让王妃这般误会？”顾长锋冷冷看向郑氏，只恨不得把她吊起来打一顿。这个蠢货，就算再不待见顾明棠，想要怎么蹉磨她，也得背着人来。哪能这般将人关在门外，国公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若是郑氏不能在众人面前把这事圆过去，就休怪他翻脸无情！郑夫人对上顾长锋的目光，心里一凛，赶紧喊起冤来：“国公爷，妾身真是天大的冤枉！”“王爷王妃回门，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妾身一早就忙着安排府里准备宴席，就怕怠慢了王爷王妃。”“方才妾身得到通传，说王爷王妃到了，便让丫鬟出来传话，妾身马上就来迎接王爷王妃，谁知这贱婢也不知怎么传的话，倒教王妃误会妾身。”“明嫣得知王妃回门，比妾身还欢喜，抢在妾身之前过来迎接王妃。”“也是她不懂规矩，她姐姐如今当了王妃，身份早就不同，还当成以前姐妹嬉闹的时候，不小心说错了话，惹得王妃震怒，问罪于她。”郑氏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十分委屈。顾明嫣立即嚷道：“爹，女儿好心出来迎接姐姐，姐姐却让贱婢打我！爹，你可要给女儿做主。”顾长锋喝斥道：“王妃教训你，那是为你好，看你以后行事还敢不敢毛毛糙糙的！还不快谢过王妃。”顾明嫣气得跺脚：“凭什么？明明我才是挨打的那个！”顾长锋略带歉意对顾明棠道：“明嫣从小被我惯坏了，性子养得有点刁蛮，如今觉得委屈，难免有情绪，王妃莫要和她一般计划计较。”好家伙！这一家子都是人才啊！一番唱捻做打下来，倒成了受委屈的一方，句句都在承认错误，句句都指向她这个王妃仗势欺人，不敬继母，不顾姐妹情谊！顾明棠轻笑一声：“父亲言重了，她有什么值得本王妃计较的？”“都说养不教，父之过，她犯了错也是父亲的责任，父亲舍不得教她，以后自有别人教她做人。只到时候连累了国公府，父亲不要悔之莫及就是了。”顾长锋脸色一变。顾明棠这话，怎么听都是威胁！偏偏顾明嫣沉不住气，加上顾长锋回来了，自觉有了靠山，底气更足，当即怒道：“本小姐可是国公府的小姐，这满京城，谁敢对本小姐不敬？”顾明棠似笑非笑看着顾长锋，道：“父亲若不是想谋反，就想想该怎么向皇上解释吧。”“谱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顾明嫣居然想凌驾于皇权之上，是国公府平时给了她什么错误的信号吗？”“住口！”顾长锋狠狠一巴掌将顾明嫣打倒在地，脸色彻底阴沉下来，阴鸷看向顾明棠：“明嫣冒犯王妃，我绝不轻饶她。”“来人，把二小姐拖下去，杖责五十！”“不！爹，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打我！”顾明嫣哭喊着，满嘴都是血沫子。顾长锋这一巴掌，打得比谁都狠，半边脸肿得跟馒头似的，牙关全都松动了。郑氏也扑上来挡在顾明嫣面前，对顾长锋道：“国公爷，你不能这么做！”“五十板子下去，明嫣哪里还有命在？”“虎毒不食子，国公爷你这是要明嫣的命啊！”顾长锋冷声道：“冒犯王爷王妃本就是死罪，打死了是她命该如此！”郑氏对上他的目光，福至心灵，立即转头向顾明棠求情：“王妃，您高抬贵手，饶恕明嫣这回！妾身让明嫣给您磕头赔罪！”说到底，顾长锋要打顾明嫣，也是为了做给顾明棠看，只要顾明棠开口求情，顾长锋就可以借驴下坡，收回处罚。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顾明棠心里冷笑，脸上却满是诧异：“夫人为何这么说？”“明嫣做错了事，父亲罚她，这是父亲管教女儿，本王妃怎好随便插手？”“夫人若是真的心疼明嫣，以后就严加管教，不要让她再做出连累国公府，激怒父亲的事情来。”郑氏人都木了。顾长锋算盘落空，咬牙道：“还不赶紧把人拉下去！”婆子们赶紧上前，拽着顾明嫣就往里拖。郑氏死死抱住顾明嫣：“国公爷要打死明嫣，就连妾身一起打死吧！”顾长锋怒道：“郑氏！若不是你平日对她太过纵容，又怎会把她养成这般无法无天的性子？什么祸都敢闯，什么话都敢说！”“若非念在你为国公府多年操持的份上，本国公今日就休了你！”“来人，把夫人带回她自己的院子，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院子一步！”郑氏惊呆了，没想到顾明嫣没救出来，倒把自己也坑进去了。又有婆子上前拉扯她，顾明棠这个时候倒是开口了：“且慢！”郑氏眼里喜色一闪而过，顾长锋冷冷道：“王妃这是要插手本国公府处理家务事？”竟是将她方才的话，怼了回来。顾明棠摇头：“当然不是！父亲怎会这么想？”顾长锋：“既不是，王妃为何喊停？”顾明棠道：“因为本王妃有些事情需要找夫人说清楚，等夫人被禁了足，就不太方便了。”郑氏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王妃想说什么？”顾明棠道：“嗯，有几件事都需要说一下，不过夫人放心，不会耽误夫人太长时间的。”“我们长话短说，第一件事，就是本王妃的嫁妆。”“之前本王妃不知道国公府已经困难到此种程度，连份嫁妆都凑得这样艰难，现在既然知道了，自然不能心安理得收下。”“便将这份嫁妆还回来，免得日后明嫣出嫁凑不齐嫁妆，这些正好可以留给明嫣做陪嫁。”“东西都在这里，嫁妆单子也在这里，夫人且让人清点一番，登记造册，以免成了糊涂账。”顾长锋还不知道有还嫁妆这回事，一听就知道不好。鉴于顾明棠的手段，这退嫁妆显然有内情在里面，他看向身边的长随，长随低声禀报：“王妃退回来的嫁妆，都是些陈年旧物，很多已经腐坏，无法使用。”“陪嫁的田庄铺子，也都在夫人名下。。。。。。”“！！！”顾长锋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