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笑非笑,“一边和顾景杭玩商战,一边告诉他老婆,你图什么?”他理顺手中的大衣,搭在手臂上,“如果我没搞错的话,我们在这件事上,目的应该是一致的吧?”“怎么一致了?”我险些气笑了,“你坏我好事了,你知不知道?”“我坏你好事?”“只要你晚那么几分钟把事情捅出去,我就能顺利拿到离婚证了。”他蹙眉,“你和顾景杭不是因为姓岑的那个女的才要离婚吗?我这么做,难道没有帮到你?”“……”我又一次哑口无言,“我要离婚。大哥,我不需要你帮,只要离婚就行。”他倚靠在栏杆上,双手环胸,眸中划过一抹诧异,“是真要离婚?”“是,非常真。”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从孩子没了的那一刻起,我和顾景杭就再无可能,也没有任何羁绊了。大学时他给过我的帮助与照顾,也在这三年多他对我的亏欠里,抵消了。两不相欠,只剩离婚这条路可以走。但我也不意外,旁人会不相信我是真的想离婚。毕竟,我这种无父无母又没有家世的人,能够嫁进顾家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怎么可能会主动离婚,甘心放弃大好钱程。周放听了,懒洋洋道:“那会如你所愿的。”“什么?”他瞥了我一眼,悠哉悠哉地开腔:“有沈星妤这个祸害看上了顾景杭,你成前妻是迟早的事。”倒是说得直截了当。“我谢谢你。”我想到顾景杭适才对他的几分忌惮,不由产生好奇,“那你呢,你是谁?”从他的话里,我能判断出来的只有,沈星妤不是江城人。再结合顾景杭与陆时晏的对话,也能知道沈家肯定不简单,甚至可能……比顾家还要强大。而周放和沈星妤,既然相熟,那就大概率家世相当。“想打听我?”他站直身体,单手抄着兜,轻挑的眼尾透着些许恣意,“这也是需要付费的。”这还是我头一回遇到,张口闭口都是钱的富二代。“那算了,我找别人打听。”话落,我举步就往室内走去。我刚回去,江莱正好从包间内出来,眼圈微红,显然是哭过了,“我们回去吧。”“都说清楚了?”我从她手里把外套拿过来,给她披在肩上。她吸了吸鼻子,眼神清透,“嗯。从今往后,他联姻也好不联也罢,都与我无关了。”闻言,我很佩服她拿得起放得下的利落。回家路上,江莱负责开车,我突然接到陆时晏的电话。他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云锦,刚才和周放在一起的人,是你吧?”我一愣,却没有骗他,“对,是我……你怎么知道?”周放明明把我盖得严严实实。连顾景杭……都只是问了一句鞋子而已。并且是那么不确定的语气。陆时晏居然能猜出是我。电话那头,他听出我的语气不对,笑了笑,“好奇为什么景杭都猜不到是你,我能猜到?”“有点。”“他太笃定你对他的感情了。”陆时晏嗓音温柔清淡,“所以,他最多怀疑一下你和我,不会再往周放一个陌生人身上猜测。”“你说得对。”其实,他说得也不尽然。更重要的是,顾景杭并不在乎我这个人吧。我和谁在一起,对他来说又能有多重要。陆时晏沉默了一下,语气温润中似夹杂着试探地问道:“你和周放……”“我和他其实就是见过两三次的陌生人。”我也没想瞒他什么,解释后,又顺势打探:“学长,沈星妤和周放,之前怎么没听你们提起过?”陆时晏语气松弛下来,“他们俩是景城的,平时和我们不是一个圈子。这次,是沈家想在江城成立一个分公司,安排沈星妤过来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