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渔村。冰冷的海风,从窗外吹到一艘破旧的小渔船上,惊醒了床上昏沉睡眠中的男人。慕少凌猛地从床上坐起身,耳边回荡着海浪冲刷海岸的声音。他一惊,双眸快的逡巡了一圈,却现自己身处一艘渔船内。里面布置陈旧,但却相当的干净,而他正躺在一张双人木板床上,身上正盖着一床薄丝被。他想起身下床,胸口和左手臂处,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慕少凌不禁皱眉,这才现胸口和手臂上,全都缠绕着厚重的绷带,绷带上还能嗅到血液和浓郁的药味。他记得自己身负重伤,飞机爆炸的刹那,他和朔风,青雨从机舱一跃而下,跳了海。他们两个去了哪里?到底是谁救了他,并给他包扎了伤口?正当他想下床查探清楚的时候,有人走了过来,脚步一轻一重,听起来像是两个人。慕少凌赶紧闭眼躺下,双眸不动声色的留一条细缝,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一双柔软无骨的小手,覆在了他的额头上。接着,便是一道略稚嫩的女声,说的是地道的英语:“奇怪,他怎么还不醒?阿爸说这个哥哥现在应该醒了啊……”“或许哥哥太累了,他还想多睡一会儿吧?说不定他就像阿布一样爱赖床,嘻嘻……”另外一道声音似男似女,听起来更为稚嫩,好像是四五岁的孩子。慕少凌恍然间就睁开了双眸。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男人一双犀利的眼睛,看到床头前正站着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她穿着五彩斑斓的特色民族服装,女孩苹果似的脸庞,大大的异域双瞳,一张脸有些黝黑,但非常的精致。她正错愕的望着自己。另外一个则是五岁的小男孩,目测比湛湛和软软大不了多少,他眼眸是湛蓝色,脸蛋又圆又胖,顶着一脑袋金黄卷曲的头,穿着红背心,蓝色短裤,看起来非常的可爱。“你们是谁?”慕少凌看到眼前两个毫无攻击力的孩子,顿时收起了一身的戾气,态度变得温和。女孩子对慕少凌甜甜一笑,清脆的声音像个百灵鸟:“哥哥,你醒了呀?我叫阿诺,这是我弟弟阿布,你是我阿爸和阿妈在海里捡到的。他们捡到你的时候,你伤的好重,幸好我阿爸是游医,他把你带回来以后,就给你治疗了。不过,他现在和阿妈去打渔了,现在不在家,等天黑了才能回来。他们走之前交代我和阿布好好照顾你,哥哥,你现在饿了吗?阿诺去给你做饭吧?”“哥哥,你长得好好看,你是天上掉下来的神仙吗?”小家伙阿布依偎到慕少凌的床边,一双清澈湛蓝的大眼睛,直丁丁的盯着他,看起来很喜欢他的样子。“谢谢你们。我不是神仙,我是不小心遇到了意外,所以出现在这里。”慕少凌摸了摸阿布的小脑袋,望着这个可爱的小家伙,他会想起家里的一对宝贝。“哦,这样呀……哥哥家是哪里的?阿布喜欢哥哥,哥哥真好看,比阿布村里的人都要好看……”阿布小嘴咬着自己的手指头,傻憨的笑望着慕少凌。慕少凌莞尔一笑,揉了揉如他毛茸茸的脑袋,真是太可爱的孩子。不过想到自己的同伴,他又问向阿诺:“小妹妹,这里是哪里?我在这里睡了多久?你阿爸阿妈救我的时候,他们有没有看到其他人?”阿诺摇了摇头,对着慕少凌竖起了两个细长的手指:“这里是木渔村,我们村与世隔绝,世世代代靠打渔为生。那天阿爸阿妈出海的时候,只带了你一个人回来,并没有看到其他人。那时候哥哥你浑身都是血,可把我和弟弟吓坏了。哥哥,阿爸给你疗伤后,你足足昏睡了两天了呢……”两天?慕少凌的心一凛,他知道罗勃尔的势力有多广,又有多猖狂,尽管现在他的爪牙还没有找到这里,但以他们那种恐怖的搜捕度,估计这里很快就会被他们现。他不能连累这一家善良又无辜的大小,他得想办法尽快从这里出去。……莫斯科,机场。来为阮白接机的,是南宫肆。他依然器宇轩昂,一表人才,但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矮胖的女孩,褐黄色的短看起来纠结成一团,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布袋熊。她小心翼翼的跟在南宫肆身边,低垂着脑袋,暂时看不清面容,不过整个人看起来很卑怯的样子。“嫂子,林霖,欢迎你们来到莫斯科。”南宫肆对阮白和林霖打了招呼,知道林霖通晓多国语言,也并没意外她会过来。看到淘淘,他欢喜的就要去抱:“淘淘也过来了,让南宫叔叔抱?”因为南宫肆每次去探望阮白母子,都会给淘淘带各种稀奇古怪的玩具,而且他逗弄小孩子特别有一套,因而淘淘对他并不陌生,甚至颇为喜欢。淘淘兴高采烈的伸出胖乎乎的小胳膊,就要往南宫肆怀里扑:“蜀黍,淘淘好想你……”想你的玩具!最后一句话,小家伙聪明没有说。南宫肆从阮白怀里接过淘淘,在他白嫩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你这小子,南宫叔叔果然没有白疼你……”“南宫,这位是?”阮白好奇的眼神,落到了他身后那个卑微的女孩身上。南宫肆脸色一沉,意兴阑珊的介绍了他身后的女孩:“她叫薇薇安妮,小名无颜,我在莫斯科的老婆。无颜,这是我大嫂,阮白。这是大嫂的堂妹,林霖。”“无颜?”林霖饶有趣味的咀嚼着这个名字,目光同样好奇的,落在了薇薇安身上。“这是肆为我起的名字,我本来就长得丑,他给我起的这个名字,我很喜欢。”薇薇安终于抬起了头,羞涩的对阮白跟林霖笑了一笑:“大嫂,林霖,你们好,你们是第一次来莫斯科吧?你们……想去哪里逛,我……我都可以给你们当导游。”阮白跟林霖看到薇薇安面容的刹那,都情不自禁的别开了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是谁说的,对于相貌丑陋的人来说,就连过多的注视,都是一种残忍……还好,南宫肆打破了尴尬:“大嫂,少凌大哥的事情,我现了新情况,我们先回家细细详谈。”阮白点了点头,当下也没多话,她只想尽快了解更多的情况,便跟着南宫肆他们一起回到了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