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裴怀民脸色大变:“什、什么?”他又惊又怒,指着我的鼻尖下意识想要骂什么,却不得不咽下。盛氏瞪大了眼睛,满是诧异,伸手捂着嘴,却像是在掩盖笑意。她故作慌张地看向裴怀民:“老爷,这该如何是好?程哥儿如今做了大官,大喜之日竟是不认我们了。。。。。。”我冷笑一声,她那副做派,何其眼熟,不又是在煽风点火吗?陈嘉佑沉着脸,嘴角却得意勾起:“明明生父在世,裴大人为何不认?如此大逆不道,怕是明日御史台尽是弹劾你的奏折。”周围人四目相对,纷纷惊诧。“这。。。。。。”盛氏在众人面前哭得可怜,满脸委屈:“程哥儿,我虽不是你生母,却好吃好喝地养了你十多年,比我的亲生儿子都差不了。如今、如今你有本事了,发达了,便不认我这个母亲,我、我。。。。。。”说到最后,她话语哽咽,泣不成声。不少人设身处地,难免动容。“这确实不像话啊,养恩大于生恩。”“着实太过无情了。”盛氏嘴角忍不住勾起,她晦涩地瞥了我一眼,躲到裴怀民身后继续低声哭泣。裴怀民脸色难看,压低了声音:“云程,这么多人看着,你总得为了自己着想吧。”我早就看穿他们的意图:“你们不过就是想要当众逼我。。。。。。”我顿了顿,看向陈嘉佑:“包括那个玉萝。”陈嘉佑的两步棋。先是玉萝,当众逼迫郑沅芷,故意隔阂我们。若是计谋得逞,我的后院多了个庶长子和妾室,郑沅芷自然心里不舒坦,与我将日渐离心。若是这个玉萝再挑拨离间一番,想来日后我们夫妻之间也不复和睦。再者便是裴怀民和盛氏。他明知道我与裴家心有隔阂,还当众逼我再认下他们。要么我忍气吞声,要么便得了不孝的名头,遭受众人的鄙夷。他还真是。。。。。。令人恶心。陈嘉佑不怀好意地质问我:“裴大人如此对待自己的生父和养母,未免无情了吧?”不少人跟着应和。“就是。”“裴大人,不该如此啊。。。。。。”我扫视过去,宾客皆一副眉头紧锁、满是不认同的神色。而裴怀民长叹口气,神色无奈。看着他那副做派,我突兀笑出声,接着神情微敛:“还望各位知道,我与承恩侯府早就断绝了关系,甚至族谱上早已没了我的名字。至于这位继母说的十多年养育之恩。。。。。。”我冷笑:“人在做天在看,你敢发誓自己一心为我好,而非故意捧杀?”裴怀民惊怒:“你!”盛氏当即反驳:“我、我没有。。。。。。”“哦?”我恍然大悟,反问她,“那便是你愿意待我如亲子,将名下财产都给我?”我是故意这么说的。她神情一噎,眼神心虚地撇开。裴怀民大怒:“你这盯着别人的财产,这、这属实。。。。。。”“行了,裴大人。”我淡淡地打断他:“我便是这样的性子,不奉行那愚孝之举。生父漠视,继母不慈,我便对你们冷了心。这么多年来,我的老师一心待我,我尊他为亲父,今日成亲,便邀他前来。”我瞥了他一眼,低声道:“若想留点脸面,不叫人看到被赶出去的样子,便离开这。”见裴怀民瞪大了眼,颤抖着身子想要说什么,我当即高声一句,打断他们。“好了,各位请吧。”他绷着脸,额头青筋暴跳,十分恼怒,可为了脸面,终究不敢再做什么。与盛氏一起,便尴尬地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众人鱼贯而入。经过陈嘉佑时,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七皇子不请自来,我也欢迎之至。”他冷着脸,嗤笑一声。傧相见状,急忙高叫:“吉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