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砚修神色一凛,“没有,怎么可能,软软,你觉得我受伤的事也是假的吗?是我故意夸大伤情吗?”他垂下眼帘,低低的道:“你要是这么想,你就走吧,我不用你照顾,让我自生自灭好了。”话虽这样说,手却偷偷的捏着她的衣角。纪软软轻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你这次是因为我受的伤,我不会不管你的,不必故意和医生串通一气。”封砚修当然不会承认,“我没有。”纪软软挪开他的手,站了起来。封砚修连忙扯住她衣角,可怜巴巴的望着她:“你要去哪里?”纪软软看了他一眼,感觉他这样子,真的让人又好气又好笑,“你不是说要吃馄饨吗,我去做。”封砚修忙道:“我不吃了,你别走。”纪软软拨开他的手,“我也饿了,还有雨泽也想吃馄饨,我借了医院的厨房,做一点你们想吃的东西。”封砚修怕她走了,直接道:“我让人送吃的过去,他不是喜欢吃京味菜吗,我马上让人送一桌过去,你不要走。”纪软软冷淡的道:“不用,他要是知道是你送去的,一口也不会吃的,还会把盘子都砸了。”封砚修马上道:“我让他们说是周锦安送的,好吗?你就在这里,我让人做好了送来。”他已经卑微到这个地步,可是纪软软还是没怎么领情,“封砚修,松手。”封砚修看她有些生气了,慢慢的松开了手,“你别离开太久了,我一个人害怕。”纪软软有些想笑,他害怕?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害怕,这世界上还有他害怕的事?不过,此时她并不知道,他是真的怕。怕她就这么走了,怕她又不理他,怕周锦安回来带走她。她拿了保温盒,头也不回的走了。封砚修看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马上拿出了手机:“向扬,让人跟着软软,她往哪里走,和哪些人说了话,都要和我汇报,记住,别跟丢了。”“和医生说一下,我伤口的药别开太好了,拖得越久越好。”挂了电话,他坐在床上,闭着眼计算纪软软回来的时间。这一刻,他觉得他们又回到了学生时代。有一次他滑雪的时候摔伤了,一直没上学,就每天去校门外接她放学。那时候每次快要下课的时候,就是现在这种心情,算着时间等她,幻想着她一会儿出现是什么表情,会和他说什么话题。要是知道她和男同学多说了几句,他就会特别生气。那时候他脾气大,她总是让着他,看他生气了,总是说一些好听的话哄着他。现在想起来,她虽然小他两岁,可是,她包容他更多一些。他脾气坏,做事又霸道又强势,不准她这样不准她那样,她竟然都忍了下来。他以为这辈子都会这样,他们会顺利的结婚生子,白头到老,却没想到中途会发生那样的事。走到那种地步,他不是没想过放她离开,可是,一想到她身边的人不是自己,一想到她和别的男人结婚生子,他就这觉得心就像被人剜开一样剧痛。有很多次,他梦到纪软软嫁给了周锦安,醒来时都是一身冷汗。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总算响起了纪软软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