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自己的体检报告感慨自己恐怕命不久矣。但是夏父夏母却不这么想。“芮芮,你一定要活下去啊,不然爸爸妈妈怎么办?”在夏母的恳求下,夏知芮非常配合治疗,几乎对所有病理都照做了。第二天,夏家三口带着行李奔赴机场,前往下一个国家。在机场里,夏知芮刚准备进入登机口,她恍惚间看到隔壁的通道口走出一个熟悉的面容。那人穿着黑色的大衣快步往前走着,其背影是她永远不会忘却的。但是……他怎么会在这里呢?夏知芮自嘲地笑了笑,托着行李走进了飞机。她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天空,为自己的悲哀而自怜。都快死了,她心里都还在期望能看到季时浔。但是季时浔已经有了女朋友,她和他永远都不可能了,而且她的病也顾不上这些情情爱爱。她现在要为父母而活,而不是为了季时浔。夏知芮在心里为自己做心理建设,然后安心的闭上眼睛休息。那一瞥,不过是错觉而已。季时浔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可能来找她。认清现实吧,夏知芮。……8季时浔下了飞机,匆匆赶到夏知芮所住的医院,却被告知该患者已经转院了。他连忙问道:“你知道她转去了哪里吗?”“抱歉,我们必须保护患者的隐私,这个我们不能告诉你。”护士说道。季时浔神色一凝,失望地离开。手里的白色的裙子倏然失去了亮光似的,变得黯淡无光。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裙子。在意国,季时浔逗留了两个月之久,就是期望能再次碰到夏知芮会回来。可是他什么都没有等到。季时浔失意地回国。在他回国的那一天,乔雨欣找到了他。她说:“你为什么没来找我?”“抱歉。”话音刚落,乔雨欣彻底明白了,愤怒瞬间充斥在她内心。她说:“我让你去清醒不是让你现在推开我!季时浔,你难道从来不考虑我们的未来吗?”季时浔看着自己曾经爱着的女人,顿时觉得很陌生。他觉得没必要再纠缠下去了:“我找到真正喜欢的人了。”此刻,他的心里只剩下夏知芮。乔雨欣愣在了原地,看着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一边是白天,一边是黑夜。苦涩的药味凝固在房间里,就连被角都被染上了苦味。夏知芮坐在床边轻咳了两声,窗外的鸟鸣叫了几声后就安静了下来。耳边只有仪器的滴滴声。夏知芮举起贴满电极片的手臂,上面已经变得青一块紫一块,几乎没有完整的好皮肤了。她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但是依旧强忍着。因为眼泪落在皮肤上会更疼。“芮芮,洗澡吗?”夏母拿着洗漱用品询问道。夏知芮转头看去,她没有说话,黑黝黝的眼珠盯着夏母的手,眼神麻木。夏母心疼地说:“妈妈这次会轻一点,不会疼的。”夏知芮依旧没有说话。这样的沉默已经回到了她的问题,夏母无奈地收起了毛巾。“明天再洗吧。”夏母再次妥协。她也不想看到女儿因为一些轻微的动作而疼痛,每一次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夏母转身出了病房,关上门,世界又安静了下来。夏知芮转头继续看向窗外,黑乎乎的天空明明什么也看不到,但她依旧睁大着眼睛,好像要找到什么特别的痕迹。一片寂静中,她突然开口:“我是不是要死掉了?”一行眼泪滑落,夏知芮望着窗外颤着声说:“季时浔,我死了,你会不会忘掉我?”比起死亡,她更害怕他会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