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适的挣开两人的手,“祖母,二伯母,我得过去了,不然一会儿我娘该生气了。”钱氏见她不听话,急了,“你娘就是个傻子,她能生什么气?”苏锦儿瞪大双眼,“二伯母,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娘呢?”钱氏脑子一冲动,脱口而出,“你娘本来就是傻子,还不让人说了,真当自己是以前的王爷娘和王爷妹啊?”“你……”苏锦儿身子发颤,她不敢相信以前总是讨好她的二伯母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再一转头,祖母也是一脸冰冷,看她的眼神还透露着不耐烦。苏锦儿难过的跑了。顾挽月刚给肉包子换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就见苏锦儿一脸失魂落魄的。“你怎么了?”虽然不想管这小丫头,可她才这么小就跟着来流放,到底是于心不忍,多问了一句。苏锦儿扁着嘴,看了顾挽月一眼,忽然道,“对不起。”“啊?”这丫头脑子被门夹了。突然道歉是什么操作。苏锦儿却没说话,红着眼眶跑到杨氏身边,蜷缩在地上将脸埋在杨氏怀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天,苏家众人折腾了一晚上,才将野猪夹从苏华林的手上拔下来。苏华林几次痛得昏过去,好不容易解脱了,又被衙役给抓走用鞭子抽了一顿。流放队伍里出现了小偷,如果不好好惩治,往后手脚不干净的人会越来越多。尤其是到了后期,吃食越来越紧缺,大家身上的银子也花光时。如果这风气不好好整治,会产生大乱子。惨叫声响了一夜,苏华林差点没被打死。然而,却没有一个同情他的。谁会同情一个偷儿呢?倒是一个个把自家的吃食和银子藏得更严实些了,生怕又有人动了歪心思。顾挽月走了一天路,也是累极了,地上睡不惯,索性爬上苏景行的板车,就这么挨着他睡着了。后半夜再怎么折腾,她都没听见。等到天微微亮时,衙役大喊,“都起来了,起来了,收拾下准备出发了。”听见声音,众人从梦中清醒。一夜过去,身体的疲惫不仅没有恢复,反而更加酸痛了。手脚动一下,都疼得发慌,周围一阵叫苦连天。顾挽月的手脚也有点不适,活动了下手脚,余光瞥到板车上的香囊,她一脸惊喜的看向苏景行,“你把香囊都缝好了?”针脚歪八扭七的,但能看出来很用心。苏景行见她开心,心里也有点高兴,面上却不显,“昨晚没睡着,就顺手将两个香囊都做好了。”这哪是顺手,一定做了很久!“相公,你真好。”顾挽月低下头,吧唧亲了他一口,趁机占便宜。前来道谢刚好撞到这一幕的孙武疯狂咳嗽,有伤风化。“顾小娘子,昨日多谢你相救,昨晚我站不起来,只能让张二代我来道谢,真是不好意思。”嘴上说着道谢,他的脸色却硬邦邦的,显然不是个好相与的。“举手之劳罢了,也是正好我会一点医术。”顾挽月冲孙武说话,手上也没闲着,麻利的将昨日采摘来的药材装进香囊里面。孙武眼尖,“顾小娘子,这是什么东西?”“这是防毒虫的草药,装在香囊里,佩戴在身上,毒虫闻到这味道就不敢近身了。”孙武闻言,眼里露出深思。他们这些押送犯人去流放的衙役,被毒虫咬伤,并不是罕事。运气好,遇见毒性轻微的毒虫,痛痒个一两日也就没事了。运气不好,就跟他昨天一样,险些丢了性命。如果有防毒虫的香囊,对他们路上的安全也是一种保障。孙武看了一眼顾挽月的脸色,他能感觉到,面前的女子脾气很硬。如果逼迫她,反而会弄巧成拙。他用商量的语气询问,“顾小娘子,你这防毒虫的香囊还有没有多余的,能不能给我们几个衙役分一分?你放心,我们不会白要的。多少银子,你开个价,我们来买,或者用东西来换。“顾挽月挑了挑眉梢,孙武的意思,她明白,不过这些药材都是些不值钱的药材。顾挽月一脸遗憾的道,“香囊只有两个,恐怕没有多余的给你们了。”孙武有些失望。“不过,香囊里装的药材,我还有剩余的,你们可以拿走,自己做几个香囊出来,把药材装进去,一样可以防虫。”“那太好了!”孙武的脸上重新露出笑容,见顾挽月去板车上拿药材,他也去腰包里面掏银子,顾挽月朝他挥了挥手。“这些药材不值几个银子,都是我路上摘的,送给你们了。”“这怎么好意思?”孙武一脸愕然,心里却明白顾挽月是当真的,因为他们的确需要这些药材,也就没有拒绝,将药材接了过来。“顾小娘子,我是流放的衙役头儿,这一路上你要是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告诉我。只要不违反我的职责,我能帮的一定尽量帮忙。”且不说,顾挽月对他有救命之恩。就说这样一个大夫,在饥寒交迫随时都可能生病的流放路上,那可是香饽饽!顾挽月眼睛一亮,“我还真有个请求,希望官爷能同意。”“你说。”“我能不能从官爷手里买个锅,路上吃东西自己烧锅煮?”日子还长着,总不能天天吃冷窝窝头,或者从衙役手里买馒头肉包子。“只有这么一个小要求?”孙武都愣了,没有犹豫的让人拿了个小铁锅来送给顾挽月,随后拿了药材就转身回去了。苏子卿和杨氏他们将几人的对话听在耳朵里面,苏子卿一脸崇拜的说道,“大嫂,你真的好厉害啊!”竟然能够跟衙役搞好关系!这些衙役平常油盐不进,可是他们竟然能够听大嫂对话,这是一件多难得的事情,很显然,他们心里面对大嫂的医术,也是十分崇拜的。苏锦儿虽然没说话,但看着顾挽月的眼神也闪闪发光。顾挽月将剩下的药材给他们,让他们缝制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