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深紫色的雷霆宛若狂蛇般在天空飞舞,数道炽热的爆炸火光随着两道身影的碰撞,点燃夜空。 长安城内,无数从灾乱中幸存下来的百姓,见到那两位宛若神明交战的身影,纷纷跪拜下来,不停的磕头。 "妖星凌空,邪祟横行,今日又血染长安……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是我们犯了神怒了……是我们犯了神怒了!" "侯爷保佑,侯爷保佑……" "……" 皇宫中,汉武帝望着夜空下那两道驱使神迹厮杀的身影,宛若雕塑般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汉武帝喃喃开口: "朕知道冠军侯实力超群,可朕没想到,他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冠军侯神力如此,与神明何异" 李公公顿了顿,无奈笑道,"恐怕无异。" 汉武帝沉默许久,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朕原本还担心,镇邪司脱离朕的掌控,将成忧患……如今看来,若冠军侯真有逆反之心,恐怕朕的朝堂加起来,都不够他一根手指杀的…… 既然如此,朕掌控镇邪司与否,又有何意义" 李公公笑了笑,"冠军侯赤胆忠心,世人皆知,陛下何必有此一虑。" 汉武帝轻轻摇头,最后看了眼天空中厮杀的两道身影,转身径直向宫殿内走去。 "李婴,拿笔来。" …… 咚——!! 一道身影炮弹般坠落天空,轰然砸落在大地之上,紧接着,一道狰狞雷光从天而降,翻滚的雷光顷刻间淹没那道身形。 满是尘埃的手掌自烟尘中探出,凌空一撕,硬是将涌动的雷光撕开一道缺口,甲胄霍去病提着长枪,从中缓缓走出,那套甲胄已经残破不堪。 袍衣霍去病赤着上半身缓缓飘落地面,在【帝赤血】的状态下,他身后那道【泯生闪月】留下的伤痕已经暂时止血,不再影响他的行动。 "若非本侯此前受伤,你早已是本侯的手下败将……如今你我都在【帝赤血】的影响下,你这赝品,又岂是本侯的对手。"袍衣霍去病沉声开口。 "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甲胄霍去病冷哼一声,"你如今战力就算比本侯高一丝,也承受着比本侯更沉重的代价……你的寿命,还能维持【帝赤血】多久" "杀你,足够了。" 袍衣霍去病猛地将手中长枪掷出,在支配之力的驱动加成下,瞬息轰出音爆,连带着下方的大地都搅成碎片! 甲胄霍去病双眸一眯,手掌凌空对着那掠来的枪影一按,同样的支配之力以反方向施加在枪身,硬是将其截停在半空,长枪定格在两人中间疯狂飞旋,密集的电弧在其周身游走。 突然间,甲胄霍去病的气息一滞,那柄长枪抓住破绽,呼啸间洞穿了他的肩膀,留下一道猩红血口! 甲胄霍去病瞳孔剧烈收缩,他猛地向侧后方闪烁数步,看向自己肩头的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你做了什么为何本侯的【帝赤血】开始不稳了" "本侯什么也没做。"袍衣霍去病右手一抬,稳稳接住飞旋回来的长枪,不紧不慢的开口,"你的【帝赤血】不稳,自然是因为你的寿命即将耗尽了。" "不,本侯应当还有一年的寿命,怎么会消耗的这么快" "一年那是本侯。"袍衣霍去病缓缓开口,"而你……你只是柳枝制造的赝品,寿命自然极短,只要你我同时催动【帝赤血】,你的寿命根本坚持不了太久。" "本候……是赝品" 甲胄霍去病愣住了,他呆呆的看着自己逐渐泛白的身体,眸中浮现出茫然,"本侯……本侯怎么会是赝品……本侯分明……" 铛——! 甲胄霍去病的长枪掉落在地,他身上的气息也迅速衰弱下来,寿元耗尽,【帝赤血】被迫停止,他的生命之火瞬息间微弱至极。 "本侯说了,赝品就是赝品,你……永远替代不了本侯。"袍衣霍去病手握长枪,缓缓走到甲胄霍去病的面前,跃动的电弧急速凝聚到枪尖,毁天灭地的气息急速蔓延。 甲胄霍去病的神情从原本的不信,茫然,变成自我怀疑……他看着眼前越走越近的霍去病,怔了许久,最终长叹一口气。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你是本侯的赝品,现在,你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袍衣霍去病注视着那双眼睛,"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甲胄霍去病思索片刻,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有,我的记忆里什么都没留下,那东西能够修改我的认知,应该抹掉了所有跟祂有关的东西……趁着祂还没抹掉我的理智之前,你赶紧动手吧。" 袍衣霍去病对这个回答似乎并不意外,他点了点头,手中的长枪瞬间洞穿甲胄霍去病的胸膛! 甲胄霍去病并没有反抗,他静静的站在那,被枪尖贯穿,猩红的鲜血自嘴角流下,他的目光注视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愧疚: "抱歉……" 话音落下,甲胄霍去病的最后一丝生机彻底泯灭,那具尸体沉闷的倒在地上,血泊蔓延之际,一根长着眼球的柳枝浮现而出。 霍去病看着那具柳枝的尸体,神情有些复杂,他接触了身上的【帝赤血】,一股前所未有的虚弱涌上心头! 他用枪身支撑着地面,勉强稳住身形,脸色苍白如纸。 他的寿命本就即将走到尽头,这次强行动用【帝赤血】,寿命大幅度缩减……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怎么可能……" 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刚刚赶到这里的公羊婉,看着地上那具柳枝尸体,眼眸中满是错愕, "他是假的……你是真的这怎么可能我看到的分明是……" 话音未落,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僵硬的转头看向霍去病,伸出手,指了指自己: "我的认知被修改了……我,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