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潇看着书,并未感到有多意外。“是翊王府。”“小姐,您怎么又知道?”小姐到底从什么方向判断的?小姐脑中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他一头懵,什么都觉察不出来?叶锦潇淡声道:“翊王的生母婉妃入宫时,只是一个贵人,只因一个春日里,她穿着海棠刺绣裙在御花园赏春,引来蝴蝶围绕,这才盛宠不衰,得以生下翊王。”“故而多年来,她一直很喜欢海棠。”曾与翊王、翊王妃接触时,也能闻到淡淡的海棠气味。叶二诧异:“小姐,翊王比您大七八岁呢,婉妃得宠时,您都还没出生,怎么会知道当年海棠花的事?”叶锦潇扬了扬手里的书。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古人所言,不无道理。没事多看书。叶二是个糙人,不识几个大字,但实在钦佩小姐心细如发,心思敏锐。“小姐,您跟翊王府无冤无仇,翊王为何要派人杀你?”“婉妃毁容了,大抵是因为此事。”“可此事并非是您做的。”“把那个杀手放回去,顺便让他带句话,叫他主子行事前,查清再下手,这次之事我不想计较,若有下回,绝不手软。”叶锦潇翻了一页书,模样平静而祥和。整个人懒倦如猫,温和无害。她实在不想再跟皇家扯上关系了。但凡她有些举动,皇上都得派人盯死她。细想,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古代而言,她曾经的举动确实有些‘惊骇世俗’了。会医术,上战场,和离,家中有钱且独立——过于特殊,与常人不同,便是容易被抹杀的存在。当初在皇家,皇家催着她快些怀孕生子,还强行收走她的剑,不准她开医馆,日日灌输着开枝散叶、生儿育女的思想,只怕是想将她锁死。如今,在皇家眼中,和离=背叛。在皇上的认知里,她恐怕已经是个叛徒了。“小姐,东宫的小公主来了。”这时,柔儿进来汇报。叶锦潇抬头。她昨天刚见了小公主,陪了半日,今天又来?“遣人护送她平安回府,告诉她,我今日很忙,不在店里。”柔儿不解。“小姐,你不是很喜欢小公主吗?”喜欢归喜欢,但与东宫走得太近了,难免会传出什么闲话,她不想自找麻烦。“送她走吧。”“好。”柔儿刚出去,不一会儿,又跑了进来:“小姐,聿王殿下来了!”“。。。。。。”一天天的,这些人很闲么?她想好好的休息两日,哪怕是躲在向月轩里,也没个安稳的日子。叶锦潇捏着眉心,手里的书一合、一扔,盖在桌上,“就说我出去问诊了,不在店里。”她挽起衣袖,便爬上了墙。墙外,冷不丁的声音:“为什么不走正门?”低头一看,只见顾景行正抬着头,不解的看着挂在墙上的女子。叶锦潇张嘴:“我。。。。。。”正门有楚聿辞。她不想见。答应楚聿辞做朋友,是想让他别再偷偷跟着她,跟个隐形监控一样,走哪盯哪。但,也不代表她愿意见他。一旦见了,就跟撕开了口子似的,只会令他越来越失了分寸,一发不可收拾。顾景行手掌一翻,便将长剑负在身后,坚实的右掌探扬起来:“潇潇,你跳下来,我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