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裴谨辞他是不是很恨我?”她想知道辞爷究竟是不是裴谨辞,也想知道裴谨辞为什么恨她。一个问句,她实际上问了两个问题。桑宁夏敛声屏气的等待着程峰的回答。可她终究是低估了程峰的洞察力,程峰抬手跟逗弄小猫小狗一样的拍了拍她的脸,说的却是:“耍心机的女人,最不讨喜。”程峰转身离开。站在原地的桑宁夏不甘心的握起了手掌。私人病房。程峰瞅着左胳膊打着石膏的裴谨辞,身旁坐着关怀备至的李雅若。“这郎情妾意的,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裴谨辞掀起眼眸:“一点小伤,你怎么也来了?”程峰迈步走入,“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车祸?”本因他的打趣面露娇羞的李雅若闻言,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寒意。裴谨辞淡声:“接了通电话,没留意前面的车。”程峰关心了一下他的病情,说起方才见到桑宁夏的事情,“说来也是有趣,她问我你是不是恨她,我就说那天在套房你有些不对劲儿,怎么,这还有故事?”即使李雅若就在当场,程峰聊起裴谨辞的其他女人,也全然不在意。李雅若却做不到这份坦然,她找了个理由起身,“我给经纪人回个电话,你们聊。”走到病房门口的李雅若听到裴谨辞嘲弄的声音:“……过往?不过是因果循环罢了。”以前桑宁夏拿钱嫖他,现在他成了嫖客。只是裴谨辞多少有些好奇,当年次次在大小姐事后为她鞍前马后掏钱打发自己的周政南,是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桑宁夏在会所跪着服务男人的?是夜,万籁俱寂。桑宁夏有些心烦,辗转到凌晨才有了一些睡意。一片漆黑环境里,她隐隐察觉身边似乎站了一道高大的身影,一直盯看着她。桑宁夏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试图看清楚来人。但环境幽暗,门上窗户唯一透射进来的一点点暗光也被他高大的身影挡住。桑宁夏住的病房还有一位老人,她试图弄出点动静将人唤醒,但男人只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想让人旁观我怎么弄你?”这声音?桑宁夏顿了顿,含糊不清的喊了声:“……辞爷?”不管多少次,每每听到她的这声尊称,裴谨辞都觉得嘲讽至极。桑宁夏顺从的没有再挣扎。裴谨辞束缚她的手掌也减轻了力道。深沉夜色里,桑宁夏试探性的将他的拿开,没再受到阻力。“哥哥……”她轻唤。像是穿破漫长五年时光,将两人都拉回到那年仲夏一次次的抵死缠绵。“……哥哥?”裴谨辞声线薄凉,漆黑环境里桑宁夏看不清楚他的神情,“瞧不出来,你喜欢玩这个调调。”桑宁夏下颌被捏起,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满是讥讽、嘲弄,“他给你破的处?”桑宁夏听出了他的有意羞辱,没吭声。她的沉默换来裴谨辞一声冷笑,他有些粗粝的指腹摩挲她娇嫩的唇瓣,“这里,他也用过?”桑宁夏眼眸垂下:“这里是医院。”医院?他坐在床边,命令:“跪到床下去。”桑宁夏抿紧了唇瓣,没有动。时间流逝无声,气氛凝固。“嗡嗡嗡。”死寂病房内蓦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碎两人的僵持不下。3桑宁夏接听这通陌生来电,还未开口,通话那头就传来男人粗喘着的污言秽语。浓重安静的夜色,像是猛然被人泼上了一大盆肥油,油腻腻的粘连、滴落。粗喘声越来越重,肮脏龌龊的话语喘息着,透过电波钻到桑宁夏的耳朵里。桑宁夏猜到对方打这通电话的时候正在做什么,反胃的恶心陡然袭来,她忍不住的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