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词怔住,她以为他过来看她一眼后就找借口离开了,居然还留在这里。“你啊你,这棋是狠的,心中也有数,但就是到最后总会乱了方寸。”外公笑眯眯地赢下一局,摆出教导人的姿态说道,“做人如下棋,一定要稳,千万不能自阵脚。”“老爷子说的是,寒深谨记在心。”应寒深颌首,收起棋子继续下一盘。那边林可可坐在自己父亲身边,一双眼却忍不住一直往应寒深那边飘去,目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流涟。她为这张脸疯狂地痴迷过,即使被伤得体无完肤,她还是没办法否认,如今的他比以前更令人着迷,也更遥不可攀。不可攀可以,可为什么是林晚词?为什么林晚词就可以攀得到?她看到了,放烟花的时候,他和林晚词在阳台上贴在一起的身影。林晚词走到外婆身后坐下,外婆打出一张南风,看一眼下棋那边笑着道,“得了吧,说不定寒深就是让着你的,你还教得挺高兴。”外公立刻不悦地道,“胡说什么,寒深跟我是下棋同好,是有品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再者,他有什么理由让我?”居然一口一声寒深亲亲热热地叫上了。林冠霆掐灭手中的烟,越听越受不了,再见林晚词也下来了,怕她心中难受,于是站起来直直地朝着应寒深走去,态度硬梆梆的,“应先生,不知道能否借一步,我有事相问。”“问什么,我这还下着棋呢。”外公不满林冠霆抢人,催着应寒深落子。应寒深勾了勾唇,淡定从容地放下一颗白子,然后从位置上站起来,“伯父,这里都是自己人,想问什么尽管问,不用借一步了,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林冠霆觉得应寒深做了牧家的最高决策人后虚伪得简直不能看,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还不如以前狂得不可一世看起来真实。他拉了拉胸前的领带,“行,那我有话直说了,应先生大驾光临到底有何贵干,说恩情什么的大可不必,当初是应先生为我赚钱,提不上我对你的恩情。”这语气已经带上质问。厅中的人都默默地看过来。林晚词教了外婆一张牌,双眼看向那边,微微蹙眉。应寒深站在林冠霆面前,低笑一声,声线低沉,“伯父说的是,我确实不是为还恩情而来。”“那你是为了什么?”林冠霆问道。闻言,应寒深垂了垂眸,接着转头睨向林晚词的方向,深深地看她一眼。“……”林晚词一惊,突然回想起他在烟花下说那句话时的口型,心中顿时紧张起来,他该不会是要……像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应寒深看着她一字一字说道,“我想追求林晚词。”林晚词惊呆地睁大眼。他怎么会……他疯了吗?如狂风袭卷过境,海水被掀,巨浪滔天逼人。一记雷霆,震动所有人。“啪。”正在思考下一步的外公手中的棋子落了,错愕地看向应寒深。外婆更是连胡在手里的牌都不翻了,怔怔地看过去。